從而,將云澈徹徹底底的逼到了絕境,也將他徹徹底底的逼成了惡魔。
戾則魔神戮世……
今日的東神域,無比殘酷的上演著這個預(yù),而且……或許只是剛剛開始。
而他們?nèi)恕?
以及這條太祖預(yù)……
在某種程度上,成為了這一切的推手。
染紅東神域土地的每一滴血,都有著他們的罪。
“就讓它,隨著我們一起,永遠(yuǎn)歸塵吧?!蹦Z緩緩道。
莫知老眸抬起,看著天機(jī)神典所釋的金芒:“既已決定歸塵,那便以我們所有的壽元,來最后窺一眼東神域的命數(shù)吧。魔神亦會有慈悲,或許,我們可以走的稍安一些。”
無人回應(yīng),但須臾,他們同時伸出手來。
強(qiáng)窺天機(jī),必遭天譴。每一次窺視,都會帶來壽元的折損。
而這一次,他們?nèi)齻€人,皆將自己剩下的所有壽元,都獻(xiàn)祭于天機(jī)神力。
天機(jī)神典之上金芒閃耀,身為天機(jī)三老,這亦是他們這一生看到的最濃烈的天機(jī)神光。
金芒映照下,翻開的天機(jī)神典上,忽然出現(xiàn)了一個巨大的黑洞……如一個無盡無底的黑暗深淵。
黑暗深淵出現(xiàn)的剎那,天地間所有光芒,就連天機(jī)神典的金芒都被一瞬間全部吞噬,天機(jī)三老眼前的世界變得漆黑一片,他們看到無數(shù)的星球、星界在碎滅,星域在斷裂,秩序在崩潰,整個混沌都在顫抖。
仿佛有一個彌天巨魔,在張開著深淵巨口殘忍吞噬、毀滅著整個東神域……整個世界。
“那……是……什么……”
刺骨的冰冷瘋狂蔓延著全身,軀體在無比劇烈的發(fā)抖……黑暗之中,他們的壽元完全消逝,帶走了他們最后的生命氣息。
天機(jī)神典當(dāng)空幻滅,化作徐徐飛散的光塵。
天機(jī)三老依舊端坐在原來的位置,只是他們嘴唇青紫,瞳孔放大,劇烈扭曲的五官,無不刻滿了深深的恐懼。
從此,世間再無天機(jī)界。
亦無人知,他們最后看到的,是何其可怕的“天機(jī)”。
————
“云澈哥哥!”
一聲悅耳如清泉玉碎的嬌呼,水媚音從天而落,站到了云澈身前,笑顏綻開的剎那,全身仿佛釋放著明媚到讓人不忍褻瀆的明光。
帶著北神域歸來的云澈已完全化作另外一個人。無論以往拍著他肩膀狂笑著大喊“賢婿”的水千珩,還是傲中帶柔的水映月,面對他時都帶了明顯的恭謹(jǐn)和懼意,唯有水媚音……似乎她眼中的云澈從來都沒有變過。
她身影一晃,已是直接貼到了云澈身側(cè),兩只手兒親昵的纏住了他的手臂……云澈身后的閻三完全是條件反射的伸手,然后又哆嗦著收了回去。
“怎么又跑回來了?!痹瞥荷焓?,輕輕的點了點她精巧的鼻尖,臉上也露出溫和暖心的笑意:“這里可是很危險的地方,西神域和南神域說不定就會偷襲這里?!?
“當(dāng)然是因為想你了呀?!彼囊粜σ饕鞯?,水眸微仰,一眨不眨的看著他:“云澈哥哥,你現(xiàn)在有沒有時間?”
“有啊。”云澈微笑道,他在等千葉影兒的消息。
離開梵帝神界時,千葉影兒告訴他三天后會給予他關(guān)于當(dāng)年木靈災(zāi)禍調(diào)查的結(jié)果,但三天已過,千葉影兒依舊沒有給他傳音。
“那……你和我說說你在北神域的事好不好?”水媚音滿是期盼的看著他。
“池嫵仸沒和你講過嗎?”
“嘻嘻,我想聽你親口說給我聽嘛?!彼囊糨p輕晃了晃他的手臂:“好不好?”
云澈想了想,道:“太長了,一時半會兒說不完,下次在別的地方再說給你聽?!?
“別的地方?”水媚音眨了眨眼睛,唇瓣靠近,輕輕道:“只有我和云澈哥哥的地方嗎?”
三閻祖同時帶著滿身的雞皮疙瘩轉(zhuǎn)身,死死封閉了聽覺……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,真是太惡心了。
云澈笑意更濃了幾分,道:“我更想知道,你在月神界的那幾年過的如何,夏傾月有沒有對你施什么手段?”
“……”水媚音轉(zhuǎn)眸,忽然眉梢輕彎,道:“云澈哥哥,我們做一個約定好不好?”
“嗯?”
“以后,我們都不再提‘夏傾月’這個名字了,好嗎?”她看著云澈,水眸盈盈,說的很是認(rèn)真。
“為什么?”云澈問。
“因為,她對云澈哥哥做了那么過分的事,對我也是一樣,每次提到、聽到這個名字,總是會被帶起最不愿去想的回憶。她既然已經(jīng)死了,就徹底的將她忘掉,好不好?”
云澈微微愕然,隨之淺然一笑:“好?!?
的確,一個已經(jīng)死去,提及又只能給自己、給他人帶來痛苦回憶的人,還是永遠(yuǎn)的忘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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