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,您看……收條?”
    “我給你寫!”
    李學(xué)國真是要被氣死了。
    白江濤拉了一褲兜子粑粑,憑啥讓老子洗?
    可就算是這么一句抱怨,也只能在心里憋著。
    寫好收條,又在李天明的監(jiān)督下,在上面蓋了永河縣革委的大印。
    “我看這縣革委主任,干脆讓你來當(dāng),我還能少操點兒心!”
    李學(xué)國知道李天明有錢,這十多萬放在李天明那里,根本不算啥。
    每年幾個村分紅,具體有多少,找儲蓄所打聽一下,就能猜出個大概。
    “你小子,成心給我難堪!”
    李天明笑呵呵地把收條放進(jìn)口袋。
    “這話是咋說的,論公,您是縣革委主任,論私,您是我叔,我能成心刁難您嘛!”
    “少和我扯沒用的!”
    李學(xué)國哪有心思和李天明閑扯淡。
    “說正事,廠里的生產(chǎn)工作怎么樣?”
    前幾天,他打電話給王作先匯報工作的時候,還曾聽王作先提起過,只是最近手頭上的事情太多,根本顧不過來,也就沒下去。
    “您放心,要是沒把握的話,我也不敢在王主任面前立軍令狀!”
    “產(chǎn)量一下子翻了一輩,你真有把握?”
    李天明笑道:“我現(xiàn)在跟您訴苦有用嗎?”
    呃……
    這臭小子!
    沒多長時間,馬所長便帶著存折回來了,上面的數(shù)字已經(jīng)被全部清零。
    “行了,叔,我就先回去了!”
    “路上慢點兒開!”
    李學(xué)國把李天明送到門口,看著大解放漸行漸遠(yuǎn),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。
    “安排車,去市里!”
    娘的!
    白江濤這個王八犢子到底把十多萬塊錢弄哪去了?
    這事必須掰扯清楚了!
    他不能平白無故地頂這么大的一個雷。
    十多萬?。?
    縣財政要是交代不清楚,這兜子屎糊在他的屁股上,有理都說不清。
    一晃又是十來天過去了。
    也到了李天明跟隨海城市代表團(tuán)南下廣州的日子。
    這些年,除了今年的春季廣交會,李天明沒參加之外,剩下的每年兩次廣交會,他次次不落。
    “家里你放心,有我呢,你在外面好好的就行!”
    宋曉雨一邊說,一邊又把行李翻出來,重新整理了一遍,看看有沒有忘帶的。
    “天亮要是回來,他和小琪的事,不用等我,你去和三叔、四叔商量!”
    天亮前些日子又來了一封信,上面說今年回來過年。
    為期一年的軍官訓(xùn)練團(tuán)已經(jīng)結(jié)業(yè),如今的天亮已經(jīng)回到了他的老部隊,任職見習(xí)排長,未來的前途一片光明。
    可同樣也意味著,至少未來10年之內(nèi),天亮都得在部隊干下去了。
    這小子拍拍屁股飛那么遠(yuǎn),李天明可不能讓人家靳小琪一直在家等著。
    這次回來探親,無論說什么,也得把兩人的婚事給辦了。
    “知道,不用你說,我也知道該怎么辦!”
    長嫂如母,李天明要是不在家的話,天亮的事,自然要由宋曉雨來張羅。
    滴……滴……
    車笛聲響起,來接李天明的車已經(jīng)到了。
    李學(xué)國今天又要去市里,順道把李天明送過去。
    “走啦!”
    李天明說著,卻沒有動。
    宋曉雨看向他,抿著唇點了下頭。
    走出防震棚,車就停在不遠(yuǎn)處的路邊。
    “叔!姓白的交代了嗎?”
    李天明上了車,一句話直接戳中了李學(xué)國的痛點,恨不能一腳把這小子給踹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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