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話聽音,傻子都能聽出來,宋劍鋒不愿意放人,不過話又說回來,再強勢的企業(yè)也拗不過強力機關(guān),如果國安和軍方要征召劉漢東,誰也無法阻止。
艾山被軍方移交給國安部門,事件至此告一段落,在國安內(nèi)部,也針對是否特招劉漢東進行了一番討論。
劉漢東的所有檔案資料全部都被國安部調(diào)取,先進行政審,這一點他幾乎毫無瑕疵,曾祖是舊社會文化人,祖父是地下黨員,江北軍分區(qū)副司令,父親劉凱華是陸軍上尉,偵察大隊軍官,八十年代兩山輪戰(zhàn)期間犧牲在越南,劉漢東本人也是軍人出身,曾立二等功,退伍后當過特警,緝毒警,多次與犯罪分子面對面交鋒,打死的人兩只手都數(shù)不過來。
當然問題也是存在的,劉漢東是拘留所的???,隔三差五就犯事兒,還被法院判處過有期徒刑加緩刑,不過這個判決后來又被高院撤消了,這些對于安全部門來說并不是事兒,有本事的人必須經(jīng)得起折騰,循規(guī)蹈矩的老實人,安全部還瞧不上呢。
“此人心理素質(zhì)極好,身手更不用說,簡直就是天生殺手。”安全部主管反恐的副司長吳子恩贊嘆道。
“那就特招進來嘛,先不必給編制,做外圍先用著再說。”行動處的處長看了劉漢東在阿富汗的戰(zhàn)績,也很欣賞這個膽大心細的小伙子。
“也要看當?shù)貦C關(guān)的意見,即使歷史清白,身手敏捷,也要能用才行,駕馭不了的人,特招進來就是給自己找麻煩?!敝鞴苋耸碌念I(lǐng)導(dǎo)考慮問題比較周密穩(wěn)妥。
“不急,我們不能跟軍方爭人,先看他們的態(tài)度。”吳子恩這樣說。
……
北京,西山某處豎著軍事管理區(qū)的秘密所在,磚紅色的小樓隱藏在一片蔥綠之中,柏油路一塵不染,路邊灌木經(jīng)過精心修剪,小樓門前站崗的士兵都是經(jīng)過選拔的,個頭高挑,細腰乍背,赭紅色的武裝帶上配著牛皮槍套,戴著白手套的雙手利落瀟灑的指揮著門前的汽車倒入車位。
訪客乘坐的是一輛草綠色的勇士越野車,掛北京軍區(qū)牌照,司機是位陸軍中校,軍裝筆挺,行色匆匆,沖哨兵回了個軍禮,快步走進小樓,卻和一人撞了個滿懷。
“羅漢,你回來了?”對面之人是陸軍上校軍銜,不過斯斯文文,戴著金絲眼鏡,他是羅克功上將的秘書小廖。
“是啊,剛下飛機,廖秘書,副總長狀況怎么樣?”羅漢問道,叔叔最近身體不太好,心臟方面出了點問題,怕是經(jīng)不住強烈的刺激。
“還行,剛吃了藥?!绷蚊貢⌒囊硪淼幕赝艘谎郏叭绻钦劰ぷ?,我勸你現(xiàn)在不要進去?!?
“不是,是家里的事情?!绷_漢沖廖秘書點點頭,走到了書房門口,抬起手卻敲不下去。
“羅漢,怎么不進來?”屋里傳來叔叔威嚴的聲音。
一切事情都瞞不過老家伙,羅漢擰開門把手走進來,立正,經(jīng)歷,摘軍帽夾在腋下,等待叔叔的命令。
羅克功正在批閱文件,頭也不抬,他身后是軍旗和黨旗,鮮紅的顏色映著花白的頭發(fā),老人家的肩膀有些瘦削。
“二爸?!绷_漢喊了一聲。
“坐吧,有什么事就說,我沒空陪你閑聊。”羅克功在一份文件上狠狠打了個大叉,丟到了一旁。
羅漢打開公文包,拿出一個紅綢子包,上前放到羅克功面前。
羅克功慢條斯理的摘下老花鏡,解開紅綢子包,映入眼簾的是一把老舊不堪的五四式手槍,靜靜的躺在他面前,套筒上三個蒼勁的小字“羅克強”刺激的老人瞳孔一縮。
“你又順道去找你爸爸了?!绷_克功將槍拿在手里摩挲著,語氣雖然嚴厲,但羅漢卻不驚慌,坦然道:“沒有,這是我從別人那里拿到的?!?
“哦?”羅克功檢查著手槍,嗅了嗅槍膛,道:“這槍最近打過。”
“是的,不但開過火,還見了血,打死了七八個人,老槍不老。”羅漢隱隱有些興奮,“我爸的魂一定附在這槍上?!?
“說說怎么回事。”羅克功把槍放到了一旁。
羅漢將事情原委敘述了一遍,最后道:“二爸,我請求派員去把爸爸的遺骨接回來,如果可以,我想親自去?!?
羅克功沒有任何猶豫:“批準?!?
“謝謝二爸。”羅漢興奮起來,“我還有一個請求,讓劉漢東一起去,他知道尸骨埋葬的具體位置?!?
“平民就別摻乎了,人家沒義務(wù)幫你?!绷_克功當即拒絕。
羅漢撓撓頭,這種看似幼稚的動作,他只會在叔叔面前做:“可是,二爸,我覺得應(yīng)該吸收他,這小子膽略身手都是一流的,是個可用的人才?!?
“招人不是你說了算的,你回去吧?!绷_克功對侄子向來是冷冰冰的態(tài)度,羅漢也不覺得奇怪,敬了個禮,轉(zhuǎn)身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