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青禾還算收斂,有些醉意也控制住了,并未失態(tài)。
裴蕓酒量頗佳,連喝了數(shù)杯,面不改色。
酒量差酒品更差的,非裴燕莫屬。記吃不記打的裴芷,灌了裴燕幾杯酒,被裴燕再次拎著衣領(lǐng)到一旁。
眾人一邊吃喝一邊探頭瞧熱鬧。
楊虎坐不住了,快步走過去,想為裴芷解圍。
裴燕咧嘴一笑:“從今日起,我就是你堂嫂了。堂嫂和你切磋過招,算不得揍人吧!”
楊虎后背直冒涼氣,一看裴芷扁嘴的嬌俏可憐模樣,頓時(shí)熱血上頭,大聲道:“堂嫂想動(dòng)手,只管沖我來,放開裴芷?!?
裴芷投來感激嬌羞的一瞥。
裴燕果然松了手,不客氣地揍了楊虎一頓。看在大喜之日的份上,難得手下留情,沒打楊虎的頭臉。
李馳看得十分過癮,舉杯和宋大郎碰了一碰:“裴燕姑娘不愧是裴家軍里的猛將,這身手,這拳頭,嘖!”
宋大郎也不是什么好人,笑著低聲慫恿:“你也去試試身手。將軍不敢打,和裴燕姑娘打一打倒是無妨。贏了輸了都不要緊?!?
李馳嘿嘿一笑,根本不上套:“裴燕姑娘力大悍勇,我自愧不如。還是別去找揍了!”
看看楊虎,被追打得東奔西躥。狼狽,太狼狽了!
正好配著菜下酒,可太美了。
宋大郎看在眼里,暗暗好笑。平陽軍是客軍,來支援一回,很快就能回去了。李馳的遼西軍班底,日后和廣寧軍的楊虎難免要爭個(gè)高下。別看李馳人模狗樣,心眼比篩子還多。楊虎也就是遇到裴芷的時(shí)候,智商比平日低了不少。其實(shí)是一名以謀略見長的智將。以后有的是熱鬧哪!
裴蕓和裴青禾坐在一處,低聲笑道:“裴燕借酒撒瘋,你不管一管?”
裴青禾笑著瞥一眼過來:“裴芷今日一直領(lǐng)頭鬧騰,我白日已經(jīng)管了一回。現(xiàn)在有人甘愿替裴芷挨揍,我還有什么可說的?”
裴蕓失笑:“你今晚也喝多了吧!”
酒意上涌,頭有些暈,又有些一樣的亢奮激越。裴青禾面色從容:“沒有,我沒醉?!?
說沒醉的人,大半都是喝多了。
裴蕓笑了一回,特意讓人去給時(shí)硯送個(gè)信,備些醒酒湯之類。
月上中天,酒席才散。
裴青禾邁著穩(wěn)健的步伐進(jìn)了新房。
時(shí)硯捧著醒酒湯過來了:“先喝醒酒湯?!?
裴青禾正色道:“我沒喝醉?!?
時(shí)硯忍著笑,哄道:“是是是,你肯定沒醉。醒酒湯是甜的,我來喂你?!庇蒙鬃右ㄆ鹨簧?,送到裴青禾嘴邊。
裴青禾張口喝了,甜甜的,味道確實(shí)不錯(cuò)。她接了碗,飲了一大口,然后仰頭吻住時(shí)硯。甜甜的醒酒湯,從她的口中到他的口中。
時(shí)硯緊緊摟著她。
身體里的火苗四處躥涌。
……
新婚夜的火燭,燃到天明。
夜風(fēng)吹動(dòng),樹枝微微搖曳。
……
裴青禾饜足又疲憊地閉目入眠。
迷迷糊糊的睡夢(mèng)中,有手臂抱著她,她很自然地靠了過去。肌膚相貼,溫?zé)嵊忠馔獾氖孢m。
再次睜眼,已經(jīng)是日上三竿天光大亮了。裴青禾懶懶地不想動(dòng)彈,累了半夜的時(shí)硯也沒動(dòng),貪戀著彼此的體溫,緊緊擁抱依偎。
“疼不疼?”時(shí)硯悄聲低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