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半個(gè)時(shí)辰,張氏父子行色匆匆地來了。
建安帝還沒醒,不能隨意搬動(dòng),只挪了一張木板。昏迷不醒的建安帝面如金紙,靜靜躺在木板上。
張皇后哭腫了眼。
龐丞相等人面色沉重。
張大將軍一來,眾人心里都稍稍松口氣。不管如何,張大將軍確實(shí)是北地朝廷的中流砥柱。有張大將軍在,天塌下來都有人先頂著。
龐丞相主動(dòng)起身相迎“大將軍,皇上聽聞裴將軍成親的喜訊,便昏厥了。到現(xiàn)在都沒醒。”
張大將軍嗯了一聲,目光掠過昏睡的建安帝,然后落在張皇后的臉上。
張皇后委屈又無助“父親,皇上一直沒醒,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”
張大將軍沉聲道“不用慌?;噬鲜钦纨?zhí)熳?,有龍氣護(hù)體,定能安然無事?!?
張?jiān)实吐暟参俊澳锬飫e擔(dān)心。一切都有父親在。”
張皇后有父兄撐腰,慌亂無助的心慢慢平穩(wěn)下來。
等了許久,還是不見天子醒轉(zhuǎn)。
張大將軍吩咐道“躺在這里不是辦法,將皇上抬去龍塌上。”
龐丞相沒有反對。高勇皺眉想說話,沈公公迅疾飄了個(gè)眼神過來。高勇悻悻地住了嘴。
建安帝被抬到了床榻上。
張大將軍讓龐丞相回府歇著,又令高勇退下休息“本大將軍守在皇上身邊,等皇上醒了,緩過勁來,你們再來吧!”
高勇面無表情地退了出去。
沈公公悄摸也跟著出來了,扯了扯高勇的衣袖“到底怎么回事?怎么會遲了幾天?”
高勇沒好氣地白一眼過去“早幾天,我和龐丞相就都交代在幽州了。也不必叫裴將軍,可以直呼裴天王了?!?
沈公公被噎得啞口無。
高勇憋了一肚子悶氣,憤憤低語“這件事,從頭到尾都荒謬?;噬铣粤诉@一記重棒,也該清醒了?!?
沈公公愣了片刻,長長嘆一口氣,松了手“罷了,事已至此,說什么都沒意思。你去歇著,咱家去守著皇上?!?
建安帝昏睡了一天一夜。
張大將軍坐鎮(zhèn)宮中,眾人心里浮動(dòng),倒也沒出什么亂子。
到了第二天,建安帝終于醒了。
醒來后,雙目茫然無神,湯藥送到嘴邊便張口,粥湯也喝。就是一直不說話。
張皇后又哭了一場。
張大將軍倒是鎮(zhèn)定,問詢太醫(yī)確定天子龍?bào)w沒有大礙,便對天子說道“皇上好生將養(yǎng)龍?bào)w。臣代皇上處理幾日政務(wù)?!?
建安帝緩緩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張大將軍頗有寵辱不驚的重臣?xì)舛?,拱手告退?
文武眾臣也沒什么不適應(yīng)。建安帝這個(gè)天子,本來就事事都聽張大將軍的。朝堂政務(wù)張大將軍一可決。
現(xiàn)在皇上躺著了,張大將軍站出來也是一樣嘛!
孟六郎心里惦記兄長,也沒蹦跶出來鬧騰不平,倒是悄悄去了一趟裴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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