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馳深深躬身:“是,人在城在。城亡人亡!”
裴青禾揚(yáng)了揚(yáng)嘴角,揮了揮手。裴字旗在風(fēng)中飛揚(yáng),大軍卷起煙塵,踏上歸程。
……
裴青禾帶走了所有的裴家軍和兩千遼西老兵,留在軍營的,還有三千遼西老兵,加上這半年里招募練出的五千新兵,一共八千人。
這五千新兵,都是裴青禾一手訓(xùn)練出來的。他們或許經(jīng)驗不足,上陣打仗還嫩,卻都恪守軍規(guī),操練刻苦,都是好兵苗子。
李馳沒什么不滿。
裴青禾已經(jīng)手下留情了。換了別人拿下遼西城,第一件事就是該將李家人全部殺了,徹底將李氏血洗出軍營。抹掉李家印記,另外再派一個得力能干的下屬來掌兵。
裴家軍里人才濟(jì)濟(jì)。不費(fèi)什么力氣,能代替他李馳的,少說也能挑十個八個出來。
將軍沒有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。
將軍留下了他,讓他繼續(xù)領(lǐng)兵。
將軍給了他信任和尊重。他也得拿出所有的能耐本事來,掌管這八千士兵,鎮(zhèn)守遼西城。
將軍離去的第二天凌晨,五更軍鼓聲如常想起。
李馳利索地起身,先領(lǐng)著軍漢們跑了八里地。然后排隊去吃早飯?;镱^兵們跟著裴家軍的伙房學(xué)了半年,如今伙食做得講究多了。雜面饅頭勁道,菜湯里還有零星的肉沫。
上午操練拳腳騎射,下午練兵陣對抗,晚上認(rèn)字讀兵書。
白日練得再辛苦,也沒人吭聲。到了晚上讀書的時候,就有人不太安分了,低聲建議:“將軍已經(jīng)走了,我們每晚讀書的規(guī)矩也改一改,隔一晚讀一回就是了?!?
李馳冷笑一聲:“不如你吃飯也改一改,隔一天吃一頓怎么樣?”
多嘴的軍漢訕訕閉嘴。
眾軍漢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,將軍走后,軍營不但沒松懈,反而更緊了。
李馳每天瘋狂操練,晚上堅持讀書識字,不時巡查軍營。膽敢擅自出軍營的,統(tǒng)統(tǒng)以逃兵論處。接連吊死了三個之后,軍漢們徹底安分,軍營里有條不紊秩序井然。
提心吊膽的遼西百姓們,在過了小半個月安寧日子后,也悄然松了口氣。
“這個李馳將軍,比以前的李狗賊強(qiáng)了不少。至少肯管束軍營,軍爺們不出來禍害我們百姓了。”
“他就是有賊心,也沒賊膽。裴將軍下過軍令,要是誰敢違抗軍令,裴將軍會親自砍他的狗頭!”
“說的有鼻子有眼的。你親眼瞧見了?”
“我媳婦親舅公的外甥女婿,就在軍營里當(dāng)兵,還是李馳的親兵。他親口說的,還能有假?”
百姓們這些閑話議論,傳不到李馳耳中。李馳嚴(yán)整軍營奮力練兵之余,也開始派兵剿流匪。
幽州境內(nèi),燕郡里的山匪早就被裴青禾殺了個精光。廣寧郡也相對安寧。范陽郡里流匪就多了不少,遼西郡流匪數(shù)量最多。這幾個月里,有不少流匪悄悄回了家中,拿起鋤頭做回了百姓。也有些四處流竄為惡的。
剿滅流匪,還百姓安寧,也能借著實戰(zhàn)練兵,正是一舉兩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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