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大將軍身邊還剩二十多個親兵。
裴蕓等人早已悍然動手。戰(zhàn)場上不必論什么單打獨斗,人多的一方直接堆過去,將對方殺個落花流水就是。
一身血跡目光冰冷的裴青禾,宛如地獄來的索命閻王,一步一步走到床榻邊。
挾持著太子的親兵色厲內(nèi)荏地高呼:“太子在我手里,你們速速后退,不然,我一刀殺了太子!”
裴青禾冷冷的扯了扯嘴角,像沒聽見一般,繼續(xù)逼近。
那個親兵一個緊張,手中長刀稍稍用了力,奮力哭鬧的太子不知被刀鋒傷到了何處,脖頸間血如泉涌。小小的頭顱,無力地垂到一旁。
謝家最后的血脈,就這般悄無聲息地死了。
親兵低頭駭然。
下一刻,親兵的頭顱也飛了起來。
裴青禾揮刀,干脆利落地殺了親兵,然后便到了龍塌邊,俯頭和張大將軍四目相對。
張大將軍目光暗淡,艱難地吐出一句:“你勝了!”
裴青禾沒有和張大將軍啰嗦廢話的興致。
血債必須血償!
她揚(yáng)起長刀,猛然用力砍了下去。床榻上的張大將軍頓時鮮血噴涌,尸首分離。
殺了張大將軍后,裴青禾高聲下令:“立刻派人清理宮廷,搜尋張允下落,將他的人頭帶回來!”
眾人轟然領(lǐng)命,迅速沖了出去。
裴青禾轉(zhuǎn)身,走過張靜婉身邊時,腳步頓了一頓。
張靜婉氣絕身亡,臨死前大概是心中太過不甘,一雙眼兀自睜得老大。
裴青禾默然片刻,俯下身,用手一抹:“安心去吧!我會將你們一家三口合葬。如此,到地下也算齊齊整整全家相聚?!?
張靜婉的眼終于合上了。
……
快跑!
寒風(fēng)呼呼灌進(jìn)口中。
張允奮力地大口呼吸,拼力向前奔跑。他在數(shù)月前受過的傷一直沒好,平日里靠著親兵攙扶,才能勉強(qiáng)走動。此時要逃命,顧不得愛惜身體,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。
身邊親兵急急說道:“公子,我們?nèi)ボ姞I?!?
雖然今日城破了,軍營里總還有些兵力。有這些兵在手,便能和裴家軍再拼力廝殺。
張允本想點頭,轉(zhuǎn)念一想,便又否決這個提議:“不行!軍營目標(biāo)顯著,說不定到半路就被追上了?!?
現(xiàn)在首要的是不惹人注目,悄悄逃命。
所以,張允特意選了和軍營相反的方向,往城西的方向而去。西城門開了側(cè)門,有許多百姓往外奔逃。還有許多潰兵,都在往外跑。
夜黑風(fēng)高,光線昏暗,所有人臉孔模糊,根本看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