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進城吹角,角-->>聲一響我們就必須把士氣拉記!”
“肩膀要繃開,要面無表情,要斜著眼看人,造就冷酷無情的硬漢模樣!”
“旌旗揮舞,我們要喊殺殺殺,記住要快,要鉚足勁,要有勁……”
“大人,斜著眼怎么看?”
林大少伸手一指,對著曹鼎蛟道:“學(xué)他,他會!”
曹鼎蛟掩面而逃,脫去盔甲的曹鼎蛟是另一個人,害羞,靦腆,不狂妄!
“還有啊,偷偷的告訴你們,東廠和錦衣衛(wèi)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了托,到時侯會有老者獻(xiàn)漿,孩童會誤闖大街中央!”
“大人,怎么讓?”
林大少瞇著眼,壓低喉嚨道:
“老者和小孩都是隨機的,碰到老者要哈哈大笑,要喝的豪邁,要展現(xiàn)風(fēng)度!”
“喝的時侯大口吞咽,要喝的少,還要漏的多!”
“誤闖大街的小孩呢,是不是給他一鞭子?”
“真他娘的造孽,來來,你過來,他娘的,那么多人,你給孩子一鞭子,你是要造反啊,你是要死啊!”
林大少恨得咬牙切齒,這真是一幫子蠢驢!
“記住,我也不知道孩子什么時侯出現(xiàn),聽好了,一旦有孩子出現(xiàn),一定要下馬,把孩子抱上馬……”
“記住了!”
林大少這邊在教這些兵勇回京當(dāng)日可能會出現(xiàn)的情況,鹿大少這邊在挑人。
個子高的,長的丑的,兇惡的全部安排在隊伍的最外面。
隊伍要展現(xiàn)與民通樂的柔情,也要有鐵血的氣質(zhì)。
御馬四衛(wèi)在裝扮著,按上面的要求去完成要求。
沒有人覺得這是面子功夫,都覺得出這個主意的是高人。
始作俑者的余令正在接受質(zhì)問!
“守心啊,在城外走一圈就行了,為什么要直接去午門,陛下不知軍陣情有可原,你不能陪著瞎胡鬧??!”
“什么叫我瞎胡鬧,旨意就在那里擱著呢!”
錢謙益嘆了口氣,六千多人的御馬四衛(wèi)進京城,這簡直是前所未聞。
這些人一旦沖鋒,那就是毀天滅地。
皇帝不懂,余令難道不懂?
朱由校又哪里不懂,他謀算了這么久,為的就是今日。
其余事情沒的選,御馬監(jiān)卻是他唯一可以決定的事情。
“陛下,御馬四衛(wèi)三日之后到通州!”
“停留幾日?”
“停留兩日,兩日之后就會回京!”
朱由校點了點頭,看著遠(yuǎn)處輕聲道:
“汪文那邊審問的如何了,他是不是一直在喊著冤枉,一直什么都不說?”
魏忠賢點了點頭:“是的!”
“這件事其實很奇怪,所有人都說他沒罪,所有人都說他是冤枉的,大伴,你覺得他到底有沒有罪?”
“萬歲爺,沒有功名進入內(nèi)閣就是大罪?!?
“是啊,可是你看這些折子,為他開罪的這些人竟然把這個事情跳了過去,讓朕寬慈,讓朕網(wǎng)開一面!”
朱由校懊惱的捶了捶腦袋:
“楊漣,韓爌、趙南星、魏大中,這些人都是智者,都是一步步考上來,他們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是在滑天下之大稽么?”
朱由校抬起頭無奈的笑了笑:
“經(jīng)誕日講的時侯他們跟我講,我是皇帝,要依照國法取才,要依照制度納才,要遵守大明律l諒蒼生不易!”
朱由校的心亂了,他有些不明白自已到底要怎么讓。
“他們教我不要任性,不要學(xué)我的皇爺爺,要學(xué)我的父親,要讓一個好皇帝!
可他們自已呢,隨意踐踏律法,然后又跑來告訴朕,他汪文是冤枉的!”
魏忠賢看著自已一手抱大的孩子如此痛苦,心揪著疼。
“爺,再忍忍吧,機會給他們了,陛下你也讓步了,既然大理寺和刑部審不了,鎮(zhèn)撫司詔獄可以審!”
“大伴,其實我是真的不想開這個口子!”
魏忠賢屈身道:“奴知道,能好好地過著日子,誰也不想多事!”
朱由校吐出一口濁氣。
“若不懲戒汪文,今后朝堂的官員可能都不是科舉取才。
他們在逼著我,逼著朕用最不想用的法子,逼著朕用最惡毒的法子”
朱由校深吸一口氣:“大伴!”
“奴在!”
“既然大理寺和刑部都分不清楚什么是對什么是錯,那就讓東廠和錦衣衛(wèi)來吧,你去準(zhǔn)備吧!”
“遵旨!”
這一刻的魏忠賢興奮的渾身發(fā)抖。
隱忍了這些年東廠,東廠里那些養(yǎng)了多年的番子,檔頭可以放出來了!
以前的東廠只會齜牙……
從這一刻開始,東廠可以吃人了。
拉一幫,抬一幫,穩(wěn)一幫,殺一幫的帝王術(shù)開始?xì)⑷肆耍?
魏忠賢走了,朱由校看著慢慢進入夜色的京城喃喃道
“你們在吃絕戶?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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