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禹走進臥房的時候,第一眼就看到了半靠在床上的王徽。
她正在看書,似乎被書中的內(nèi)容所吸引,看得如癡如醉,眼睛發(fā)亮。
唐禹沒有立刻打擾,而是靜靜看著她,心中頗有感慨。
初次見她,是在建初寺。
那天很熱鬧,建康名流幾乎都來了,許許多多的百姓也圍觀著。
她從馬車上下來,立刻就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,所有人都為她歡呼。
她毫無疑問是整個建康的明珠,是最受喜歡的那個人。
她很單純,會為白蛇傳的故事而流淚,會很相信手相。
她很聰明,會借白蛇傳的故事,發(fā)出強而有力的表白,傳達屬于她的感情觀。
她還有些調(diào)皮,要瞞著家里跑到舒縣吃苦,苦中作樂,沒有絲毫埋怨。
她會說只看見好的,而忽略那些壞的。
她會說你愿意多一個妻子嗎。
她有著數(shù)不清的優(yōu)點,她已經(jīng)做了兩年的妻子,經(jīng)歷了許許多多的磨難,變得更加成熟,更加溫柔。
有時候唐禹都在想,如果王徽沒有遇到自己,會不會過得更開心?
靠,我怎么會想這種弱智問題。
唐禹暗罵自己愚蠢,但王徽的聲音就響起了:“唐大哥快來!”
唐禹抬頭,只見王徽正對著自己招手,滿臉的笑容。
“你看你看,這個書好奇妙,是前幾天父親給我送來的。”
“他說這是他以前提拔的一個官員,現(xiàn)在在做司徒右長史,叫什么干寶?!?
“這個書就是他寫的,才寫出來不久呢,叫《搜神記》,里邊的故事可有趣了?!?
唐禹也愣住了,回憶歷史,好像還真對上了。
他忍不住笑道:“那我陪你一起看。”
王徽眨了眨眼,卻把書放到一邊,托著腮看著他。
唐禹有些心虛,道:“怎么了?”
王徽抿嘴笑道:“來找我,又不是為了看書的,一定有事。”
唐禹這下有些愣了,疑惑道:“你怎么看出來的?我什么都沒表露啊,而且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忙碌正事,也逐漸養(yǎng)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習(xí)慣?!?
王徽咯咯笑道:“因為你在我面前,一直沒有喜怒不形于色啊,你下意識就放松了?!?
“唐大哥,我們都已經(jīng)成親兩年了,我哪里還會看不出你有沒有心事啊,當(dāng)我是小笨蛋么?!?
說到最后,她還揮了揮拳頭,噘著嘴道:“我聰明著呢。”
唐禹有些不服氣,笑道:“那你說,我來找你是什么事啊?!?
王徽輕輕道:“要說我的???”
唐禹直接呆住。
王徽繼續(xù)道:“先天胞宮畸形,不易懷孕,即使懷上了,也極易流產(chǎn)或早產(chǎn)、難產(chǎn)。”
唐禹喃喃道:“你…怎么知道?”
王徽笑道:“我又不笨。”
她靠在了唐禹的懷里,小聲說道:“我從小身體就很好,幾乎都不生病,家中也一直有名醫(yī)坐鎮(zhèn)。”
“你現(xiàn)在內(nèi)力深厚,讓你多穿衣,你都說不怕冷?!?
“咱們的身體狀況都這么好,卻始終沒懷上,肯定有問題啊。”
唐禹沉默,無以對。
王徽的語氣卻很輕松,笑著說道:“去年成都之戰(zhàn)后,我就已經(jīng)很肯定…我應(yīng)該有不為人知的病,導(dǎo)致懷不上孩子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