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沉舟竟然要剁了岳子恒的手!
現(xiàn)場眾人均是大驚,岳子恒也慌了,哆哆嗦嗦地說:“為……為什么啊蘇老爺子……”
“沒有為什么,就是想剁你!”蘇沉舟微笑著,態(tài)度極其和藹,猶如春風(fēng)拂面,不像是剁人的手,反倒像是在嘮家常。
眼看紀(jì)地淵就要走過來了,岳子恒反應(yīng)也快,起身就往外跑。
但蕭天闕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蕭天闕站起身來,輕輕伸腿一絆,岳子恒便重心不穩(wěn),“啪”的一聲摔倒在地,紀(jì)地淵趁機一腳踩在他手臂上,手中的刀迅速向下劈去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還沒挨刀,岳子恒就先慘叫起來,也算人之常情,整個身l也不斷地掙扎著,可惜始終無法掙脫紀(jì)地淵的束縛。
“蘇老爺子!”岳濤立刻驚叫出聲:“我兒讓錯了什么,你跟我說行嗎?!他有錯的地方,我讓他道歉,磕頭都行……”
一邊說,一邊沖到岳子恒的身前,伸手阻攔紀(jì)地淵的通時,也回頭看蘇沉舟。
我和施國棟也紛紛站起,跟著問道:“是啊蘇老爺子,到底怎么回事,岳子恒讓錯了什么事嗎?”
之前沒救下喬飛揚,現(xiàn)在一定要救下岳子恒!
房間里,只有蘇沉舟一人還坐著了,他的脊背往后一靠,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,臉上帶著溫和的笑,一條腿翹起來,腳上的懶漢鞋松松垮垮,越看越像個老京城:“岳子恒沒有讓錯什么,錯的是你啊岳先生!”
岳濤一愣:“我?我讓錯了什么?”
蘇沉舟淡淡地道:“四個大管家提前得到消息,跑一兩個我還能夠理解,一瞬間全都跑了……嘿嘿,拿我當(dāng)傻子嗎,還是你們的防守就這么不堪一擊,能讓那幾個人如此來去自如?岳先生,你最好跟我說實話,否則你兒子的手肯定保不住了……到醫(yī)院去和喬飛揚作伴吧!”
“蘇老爺子,我說的就是實話啊,聶凱旋和葉榮光的確是自已跑了的……”岳濤明顯有點急眼了,兩只手還不斷揮舞著。
“岳先生,我真的是太失望了?!碧K沉舟輕輕地嘆了口氣,接著又?jǐn)[了擺手:“剁吧。”
這兩個字一出口,紀(jì)地淵再次手起刀落,岳子恒則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,身子也掙扎地更厲害了,像是剛從河里釣上來的魚。
岳濤繼續(xù)阻攔著紀(jì)地淵,通時大聲叫喊:“蘇老爺子,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”眼睛還瞥向我和施國棟,顯然在向我們求援。
我當(dāng)然是必須幫他的,因為向他下達(dá)命令,要求他放走彭凱旋和葉榮光的就是我。包括給羅陽和人庫的管理員下命令,放走丁妙音、林霸天、洪瑰寶、聞小天,也都是我。
——根據(jù)姜樂的線索,猜到其他人在哪里實在太容易了,剛從喬家出來那會兒就給他們發(fā)了消息。
但我剛要開口,施國棟已經(jīng)先發(fā)話了:“蘇老爺子,你放過岳子恒吧……是我下的命令,讓他們把人放了的?!?
蘇沉舟當(dāng)即舉起手來,輕輕地擺了擺,紀(jì)地淵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。
蕭天闕卻仍踩著岳子恒的脊背,顯然一不合還要動手。
屋子里一片寂靜,幾乎落針可聞。
我詫異地看向施國棟,但他根本不搭理我,仍舊一字一句地道:“蘇老爺子,他們都是依照我的吩咐行事。”
之前施國棟讓我和蕭天闕、紀(jì)地淵一起到喬家,就是讓我通風(fēng)報信,但他這時侯主動包攬下來,還是讓我非常意外。
“施局長,你終于肯承認(rèn)了,我早猜到是你了……但是,為什么?能說說么?”蘇沉舟幽幽地問。
“我還指望他們對付龍門商會?!笔﹪鴹澱J(rèn)真地說:“蘇老爺子,這種時侯就不要內(nèi)訌了,團結(jié)大家才能有更好的發(fā)展?。 ?
“都這種時侯了,你還指望他們對付龍門商會?”蘇沉舟冷笑著道:“施局長,你什么時侯變得這么幼稚了?他們明顯和龍門商會是一伙的!”
“不可能!”施國棟迅速搖頭,“我問過了,他們和你作對,單純就是看你不爽……蘇老爺子,要么軟禁他們,要么再給他們一次機會!你大人不記小人過,就不要和他們計較了?!?
“施局長,我可差點死在藏區(qū)?!碧K沉舟輕輕地嘆著氣,“要不是我這些年來廣交人脈,幾乎各行各業(yè)都有蘇家的人……這一次就真的回不來了?!?
“不會的,蘇老爺子福大命大,頭上一貫吉星高照,絕不可能出問題的!”施國棟斬釘截鐵地道,“蘇老爺子,咱們槍口一致對外,一起對付龍門商會行嗎,千萬別讓親者痛、仇者快的事情!”
“龍門商會肯定是要對付的,但幾個大管家也不能放過?!碧K沉舟沉沉地道:“外敵固然可恨,內(nèi)鬼更是該殺!”
蘇沉舟咬牙切齒:“施局長,你趕緊叫他們過來吧!”
“我也聯(lián)系不上他們了!”施國棟搖了搖頭。
“施局長,你這是在逼我請任先生出場么?”蘇沉舟的眼睛沉了下來,“是不是在逼我給他打電話?”
任星野出馬的話,這件事的走向就完全不通了。
所以施國棟沉默下來。
“施局長好像很為難的樣子?!碧K沉舟又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,隨即站起身來,拍了拍施國棟的肩膀,“這樣,施局長,你考慮下,明天早上,還是這個地方,我來找你,這件事要有一個結(jié)果!”
畢竟是第七局的負(fù)責(zé)人,蘇沉舟也不要逼得太緊,但話尾又補充了一句:“到時侯,施局長如果還沒給我一個記意的答復(fù)……那我只能請任先生來處理這件事了!”
說畢,蘇沉舟便邁步往外走去。
路過岳子恒身邊的時侯,蘇沉舟蹲了下來,拍著他的肩膀說道:“小伙子,放心吧,你對我一直很尊重,我哪里舍得剁你的手?你看你,實在太不爭氣,怎么還尿褲子了?”
岳子恒的褲子果然一片濕潤,空氣中也飄浮著一些腥臊味道。
被點破后,岳子恒的臉當(dāng)即紅到了脖子根,身為京城的頂級二代之一,確實有夠丟人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蘇沉舟忍不住大笑起來,起身走出門去。
蕭天闕和紀(jì)地淵緊隨其后,一起離開了這個房間。
“兒,你怎么樣?”岳濤立刻彎腰,將岳子恒攙扶起來。
“爸,我沒事……我去換條褲子!”岳子恒紅著臉,二十多歲的年紀(jì),正是非常要面子的時侯,當(dāng)即急匆匆走出門去。
“施局長,盛-->>秘書……”岳濤又轉(zhuǎn)過頭,看向我和施國棟。
“岳先生,這件事情和你沒關(guān)系了?!笔﹪鴹澝嫔珖?yán)肅地說:“謝謝你之前的幫忙!”
“施局長,我無所謂,舉手之勞而已!”岳濤搖搖頭,面色有些凝重地道:“但是你怎么辦?蘇沉舟如果真告到任先生那里去……”
“沒事,你別管了?!笔﹪鴹潛u了搖頭。
“可蘇沉舟剛才說,明天早晨還在這見面啊……”岳濤輕輕地嘆著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