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圣意的皮骨很快就被焚燒成為灰燼。
他的神魂靈體,裸露了出來。
令所有人都感覺到驚異的是,黃圣意的靈魂之體,與常人不同,其內(nèi)附著著絲絲縷縷的黑色氤氳,仿佛是蛇蟲一樣深入其中,散發(fā)出邪惡而又陰森的氣息,帶著淡淡的腐臭味道,被道家真火包裹著,祭煉燃燒,他嘶吼時發(fā)出兩個聲音,一個是黃圣意自己的哀嚎,另一個則像是魔鬼野獸一樣凄厲暴戾,發(fā)出的嘶吼聲,撕裂耳膜,極為可怖……
“他連自己的靈魂,都出賣給了天外邪魔……”
看到這一幕,所有人都明白了。
黃圣意剛才最后時刻,施展出來的黑色鬼火汪洋,近乎于媲美真正的圣級,力量的來源,竟然是來自于此。
“啊……仙師,救我,救我啊……”黃圣意的魂體在最后時刻,還在哀求,但那種已經(jīng)滲入他靈魂之中的黑色陰森力量,根本就是自身難保,被道家真火祭煉焚燒,掙扎中,幻化出一張猙獰的面孔,發(fā)出怒吼,旋即如飛灰青煙一般消散。
黃圣意的靈魂,連同侵蝕了他的靈魂的天外邪魔,徹底被煉化為飛灰了。
之前還在掌控一切的半圣,風(fēng)流被雨打風(fēng)吹去,就此隕落在世間。
前后變化之劇烈,讓人錯愕。
李牧站在輪回刀上,心中也覺得,今天這事兒,太容易了吧。
他本來都做好了,要打持久戰(zhàn),或者是游擊戰(zhàn)的準(zhǔn)備。
然而……
這黃圣意也是倒霉催的。
今日之戰(zhàn),如果他碰到任何另外一個人,就算是圣者,最多也是戰(zhàn)敗,不至于連逃都逃不掉,畢竟他與天外邪魔之間的交易還在,真正的邪魔手段,各種大少找,都還沒有施展出來,那可是連真正的圣者都可以對抗的力量啊,結(jié)果,被李牧一把道家真火,就給燒了個干干凈凈。
這是命數(shù)啊。
命中注定我克你啊。
李牧默默地對黃圣意被燒成飛灰的方向默哀了一下。
然后——
“十息之內(nèi),都給我滾?!?
李牧一眼看到遠(yuǎn)處天空之中的黃系強者,再看看下方驚魂不定的各派高手,以及朝庭的軍隊,毫不客氣地開口喝道。
嗖嗖嗖。
包括那位禿頭壯碩的負(fù)斧強者在內(nèi),所有之前信誓旦旦忠于黃圣意的強者,像是受驚了的兔子一樣,連一句場面話都不敢說,直接轉(zhuǎn)身就逃,生怕被李牧追上來一頓亂砍。
地面上,原本就被逼著攻打岳山派的各大門派高手強者,早就不想打了,看到這樣一幕,反倒是喜出望外,也是丟下了攻山的各種器械,潮水一般退去。
唯有奉軍令攻山的禁軍,依舊未退。
刀光一閃。
李牧身形直接出現(xiàn)在了禁軍飛矢營的大陣之前。
嘎吱吱。
無數(shù)道破元弩.弓弦拉開的聲音響起。
無數(shù)道箭簇,下意識地對準(zhǔn)了懸浮在十米低空的李牧。
“還不退?”李牧一掃陣前領(lǐng)兵的將軍,道:“飛矢營六千弓手,兩千盾兵,兩千矛兵,全套具裝的戒備之下,能夠擋住我?guī)椎叮俊彼_下,輪回刀流溢迸發(fā)出透明的刀光氤氳,令得周圍的空間光線似乎都扭曲了起來。
恐怖的威壓彌漫。
那位將軍,鬢角留下一滴冷汗。
關(guān)于長安詩武仙太白王李牧的威名和事跡,西秦軍中,誰人未曾聽說?
刀客邱引也曾是威名鎮(zhèn)一時的武道強者,但這樣的威名,多少與關(guān)山牧場有關(guān),而且邱引行俠仗義,未曾做過什么太出格的事情,乃是在規(guī)則之內(nèi)行事,而眼前這位爺可就不一樣了,肆無忌憚,只憑自己的好惡,一不合,鎮(zhèn)西王世子、皇子都給砍了腦袋,黃圣意父子先后成了刀下鬼。
這種人,你說他會忌憚禁軍的威嚴(yán)?
飛矢營統(tǒng)帥就算是腦子被驢踢了,也不會這么認(rèn)為。
是啊,飛矢營一萬精銳,能夠擋得住幾刀?
兩刀?
還是三刀?
最終,飛矢營統(tǒng)帥長長地吸了一口氣,拱手道:“既然是王爺下令,本將豈敢不從?傳令,撤軍?!?
他一揮手,禁軍飛矢營宛如潮水一般,朝后退去。
李牧還有一個身份,乃是西秦帝國的王爺,雖然是名譽上的,但這個時候拿出來,當(dāng)成是撤軍的借口,也不是說不出口。
沒有必要做無謂的戰(zhàn)斗。
轉(zhuǎn)眼之間,圍攻岳山派的各大勢力和各方人馬,都撤了個干干凈凈。
李牧御刀而行,化開一道弧光,來到了岳山之巔。
陣法開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