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四個字,每個字的每一筆,都像是長劍削刺一樣,力透紙背,一股凌然劍意,撲面而來。
他走出雅間,朝著樓梯口不急不緩地走去。
兩個嬌俏可人的侍女,捧琴托劍,跟在后面。
在路過李牧桌子的時候,這白衣公子突然停了下來,低頭看了一眼李牧,似是想起什么,突然開口教訓(xùn)道:“書生就好好讀書,喜歡江湖做什么?江湖上的陰險詭異,殘忍黑暗,不是說書人口中的傳奇那么美好,你這樣的人,進(jìn)入江湖,活不過半天?!?
顯然是聽到了剛才李牧的話。
說完,帶著兩個侍女,下樓而去。
等到他走了許久,二樓的空氣似乎才略有有了一些活力。
“是水月流的琴劍公子,魔教四大分支之一水月流的傳人……”丁毅滿頭冷汗,如剛剛從噩夢中蘇醒一樣,大口地喘氣,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。
砰砰砰。
僵直的寒江城藍(lán)衫弟子,突然都倒地,喉間一抹嫣紅,早就生機(jī)斷絕了。
二樓傳來一片尖叫聲。
旋即是凌亂的腳步聲。
這座城,正是四城盟之中寒江城的屬地,現(xiàn)在寒江城藍(lán)衫弟子被殺,可是了不得的事情,酒樓的老板,也是一副驚恐之色,趕緊讓人去匯報。
丁毅輕輕地拉了拉李牧,道:“快走,等到寒江城的人來了,你就麻煩大了?!?
李牧故作訝然地道:“這是為何?我又不是……”
“你小子,是真傻啊,”丁毅沒好氣地道:“老哥哥我這是好心提醒你,寒江城人,可不講道理,就憑剛才那位水月流的琴劍公子對你說的那幾句話,絕對會被當(dāng)成是魔教同黨,直接殺死,想活命,就快走?!?
這人倒也是一個熱心腸,拉著李牧,趕緊就出了酒樓。
李牧遠(yuǎn)遠(yuǎn)回頭望,就看天空之中,數(shù)道流光,閃爍而來,瞬間就將那酒樓包圍。
就聽一個兇神惡煞的聲音,在半天空之中,大喝著道:“酒樓里的人,一個也不許放走,必然都是魔教余孽,統(tǒng)統(tǒng)抓回去,一個一個拷問……”
然后酒樓里是一片哭喊哀求之聲。
那些大著膽子留下來想要看熱鬧的人,哭爹喊娘。
李牧搖搖頭,這寒江城的人,當(dāng)真是霸道,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,哪里還有一絲一毫名門正派的樣子。
丁毅拉著李牧,出了城,才松了一口氣。
“我一看你,就是一個江湖小白癡,一點兒江湖規(guī)矩都不懂,小兄弟,看在你請我吃了一頓的份上,老哥哥我勸你一句,從哪里來的,就從哪里回去吧,江湖上的事情啊,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。”丁毅勸道。
李牧笑了笑,道:“多謝老哥,對了,老哥你接下來,要去哪里???”
丁毅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,一臉向往地道:“去蜀山,去白帝城,江湖上這么大的事情,作為名滿江湖的大俠,我不能錯過,要去看看熱鬧,順便主持公道。”
李牧道:“啊,太好了,老哥能不能帶我一程,我也想去看一看熱鬧?!?
丁毅道:“你?算了吧,太危險了,你實力這么差,連內(nèi)氣都沒有修煉出來,根本就沒有自保能力啊。”
李牧道:“不是有丁大哥你保護(hù)我嘛,你是名滿江湖的大俠,我跟在你的身邊,誰敢動我?”
“呃,話是這樣說,但……”丁毅語窒。
李牧故意激將道:“難道丁大哥,你在吹牛,我看剛才,你被那個琴劍公子,嚇得大氣都不敢出,莫非……”
“笑話,我豈會怕他?”丁毅大怒。
他看著李牧,脫口而出地道:“那個琴劍公子,不過是水月流的年輕傳人而已,只能算是江湖后輩,我名滿江湖的大俠,豈會怕他?好,既然你不怕死,那就跟我一起去,不過,這一路上,你可得聽我的,跑江湖,不像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?!?
“哈哈,多謝丁大哥。”李牧連忙道謝。
他不知道去蜀山的路,而且現(xiàn)在真氣不足,沒有辦法飛行,得找一個向?qū)?,這個丁毅,雖然實力差了一點,但消息靈通,人也不壞,是個不錯的人選。
兩人返回城內(nèi),李牧在馬市上,買了兩匹快馬,又背了一些盤纏,與丁毅一起,出城上了官道,快馬加鞭地朝著蜀山方向趕去。
“哈哈,小兄弟,你身家不少啊,還買得起馬,但是行走江湖,一定要注意,財不外露,以免被人算計。”丁毅一個窮鬼,哪里有過這樣的待遇,頓時覺得自己帶著李牧,真的是占了一個大便宜,不過還是裝作老江湖的樣子,老氣橫秋地指點李牧。
李牧點頭稱是。
三天之后。
兩個人來到了蜀山山腳下。
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