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普通的弟子可能沒有察覺到什么,但諸多菁英弟子,長老,天師等等,神色之中,明顯有一些或者緊張,或者躍躍欲試的姿態(tài)。
山門中,一些因為耗能太高而平日里并不運轉(zhuǎn)的陣法,也已經(jīng)悄無聲息地運轉(zhuǎn)了起來。
李牧知道,鎮(zhèn)妖閣也已經(jīng)察覺或者是知悉了一些端倪,有所防備。
這很正常。
妖修聯(lián)盟本就是一個松散的聯(lián)盟,組織起這批人不容易,小妖祖已經(jīng)將他自己能做的事情,發(fā)揮到了極致,但消息的泄露不可避免。
永遠不能小看對手。
這是仙界的第一活命法則。
時間流逝。
轉(zhuǎn)眼六個時辰過去。
毫無意外地,李牧再度成為了那個苦逼的人選,驅(qū)趕著飛蟻車具,又是哪位苦大仇深的木天師,帶著李牧和一車的藥材丹藥,前往牢獄區(qū)送藥。
這在李牧的計劃之中。
一路上,木天師又罵罵咧咧。
心情不好的他,像是一個怨婦一樣,看任何人都帶著濃郁的敵意,像是李牧這樣身份地位不如他的小弟子,動輒打罵,呵斥李牧就像是呵斥自己的重孫子一樣。
李牧像是個傻子一樣,一路上,只是咧著嘴傻笑。
哪怕木天師一個不順心,在李牧的臉上,抽出兩道皮開肉綻的血痕,他都只是傻笑著。
“媽的,一個傻子。”木天師吐了一口唾沫。
到了牢獄區(qū),陰冷死氣撲面而來。
李牧在木天師的驅(qū)趕下,前往一座座牢獄堡壘中送藥。
“哥哥……”虛弱的聲音響起。
一個被困在刑架上的小女孩,白色的衣裙被鮮血浸透,血斑已經(jīng)變成了黑褐色,小手小腳被釘在刑架上,一根金屬細管,插在她的心臟位置,神智有點兒昏迷,看到李牧?xí)r,突然掙扎著開口。
李牧怔了怔。
然后他才意識到,這個妖修小女孩,在長期的折磨和酷刑之下,應(yīng)該是已經(jīng)意識有點兒模糊,剛才那一瞬間,錯把送藥的自己,當(dāng)成是了她的哥哥。
陰森的堡壘,血腥的空氣,驚悚的畫面。
李牧嘆了一口氣。
他看得出來,這個妖修小姑娘,最多也就是十幾歲而已,想來她的身份地位,血脈血統(tǒng)絕對不低,否則,也不會放置在這樣的堡壘之中,被如此折磨,直接取心頭血。
“哥哥,我……疼。”
小姑娘面目憔悴,瘦的幾乎脫相,但可以看出來,她以前應(yīng)該是一個美麗如精靈般的小仙女,如今卻已經(jīng)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。
李牧不是一個心軟的人。
但是在這一瞬間,他卻忍不住駐足。
“如果把她從刑架上放下來的話,會不會有人發(fā)現(xiàn)?”李牧扭頭看向木天師。
木天師道:“不會,她已經(jīng)被摘取了仙髓本源,差不多是一個廢人了,只不過是在榨取最后一點兒能量而已……嗯?你什么意思?”
木天師說道最后,猛地反應(yīng)過來,眼神不善地看向李牧。
他驚訝于,這個傻子一樣的百草園弟子,剛才說話時的語氣,竟是那樣的從容鎮(zhèn)定,宛如一個久居上位的大人物一般,語氣姿態(tài)令他不由自主之間,竟是下意識地會回答,根本沒有呵斥。
然而李牧并沒有再理會他。
李牧看著這個小姑娘,嘆了一口氣,道:“本來大戰(zhàn)之前,我不該再節(jié)外生枝,但是……算你運氣好吧。”
他一抬手。
叮叮叮!
刑架上的倒刺,還有禁制陣法,瞬間被破掉。
然后將小女孩從刑架上扶了下來。
李牧知道自己這個時候,做這種事情,非常不理智。
但不知道為什么,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,一定要這么做。
或許是因為,小姑娘明顯支撐不了太多的時間,眼看著就要如花朵凋零一般死去了吧。
木天師的身體,劇烈地顫抖了起來。
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。
一個百草園的小弟子,怎么可能在舉手投足之間,就破掉門中鑄器大宗師精心打造的刑具,還沒有觸發(fā)任何的禁制和警訊?
今天三更,還有2更
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