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楚知道,這“手下留情”不是對他講的,而是對那個厚嘴唇的年輕人說的。
剎那之間,楚感覺到,那個厚嘴唇少年的身,陡然爆發(fā)出一股恐怖的氣勢。
這股氣勢,如同猛然轟爆大海的巨浪,一下子將他這艘小船給拋半空,轟得粉碎。
砰!
楚只感覺自己的胸口被拍了一掌,身體不由自主向后倒飛出去。
不過在這之前,他的手指還是觸碰到了厚嘴唇少年的臉頰。
“好滑——”心感嘆的同時,楚見到了厚嘴唇少年眼一閃而逝的驚訝神色。
然后他騰空而起,眼前一黑,暈了過去。
等到楚落到地,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后,房間徹底安靜下來,久久沒有人發(fā)出動靜。
年人和真正的惡龍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。
婦人眼閃過道道精芒,目光在林妙然和楚身來回掃視,最后定格在那已經(jīng)漏光了的沙漏。
頓時之間,她的心臟猛一個咯噔,喃喃開口:“三十息……”
林妙然則站在原地,一只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頰。
剛剛那個地方,被楚的指尖碰到了。
雖然對方當(dāng)時已經(jīng)是強弩之末,指尖的觸碰,并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傷害,甚至連痛感都談不。
但是林妙然卻很清楚,自己的確是被對方擊了。
三十息的時間,對方不僅堅持了下來,而且還在最后時刻,展開了反擊。
一念如此,林妙然眼閃過道道漣漪,卻是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了。
小半個時辰之后,瑯琊閣高層一間散發(fā)著淡淡藥香的房間內(nèi)。
林妙然看著依舊昏迷的楚,她的身邊則站著那個婦人和芙蕊。
楚旁邊的小桌,放著六個只有成年人指大小的小瓶子。
從這透明小瓶子底部,可以看到一絲血紅色液體的殘存。
而在剛剛不久前,足足六瓶血髓,由芙蕊灌進(jìn)了楚的口。
又等了片刻,婦人望向林妙然,神色有些擔(dān)心地道:“六瓶血髓還沒有醒過來,不會有什么事吧?”
“放心吧六嫂,不會有事的。”林妙然篤定地?fù)u頭,“我剛剛和他交手的時候,可以清楚感覺到,他的身體一般人要強壯的多,血氣也更加雄厚,被我連續(xù)擊好幾次,都可以站起來。”
“難道不是小姐你手下留情了?”芙蕊在一邊小聲嘀咕。
不過她話剛說完,被林妙然不客氣地一拳頭敲在腦袋。
芙蕊頓時哎喲一聲,捂著腦袋,鼓著嘴巴瞪向林妙然:“小姐你好用力!”
“是啊?!绷置钊粵]好氣道,“我對小芙蕊都不留情,難道還會對一個陌生人手下留情?”
“那是這個家伙被小姐你打死了?”芙蕊頓時倒吸一口涼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