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程宴的眉頭緊皺,下頜線繃緊。
他甚至沒有看程馨月一眼,只丟下一句冰冷的“你自己回去”,便邁開長腿,朝著沈書欣的方向大步走去。
程馨月臉上的笑容僵住,看著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,指甲深深掐進(jìn)了掌心。
沈書欣正因玩偶笨拙的安慰而感到一絲久違的輕松,一道陰影便籠罩下來,帶著熟悉的冷冽氣息。
她抬起頭,撞進(jìn)傅程宴深邃如寒潭的眼眸。
他站在那里,身姿挺拔,墨色西裝與這熱鬧的夜市格格不入,周身散發(fā)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。
“時間不早了,回酒店?!彼_口,聲音低沉,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沈書欣心底那點(diǎn)微弱的暖意瞬間冷卻。她看著他,眼神平靜無波:“傅總以什么身份要求我回去?我做什么,你似乎管不了”
她疏離的稱呼和態(tài)度讓傅程宴瞇了瞇眼眸。
“這里人多,不安全。”
他試圖找一個合理的理由,語氣卻因心底那絲莫名的煩躁而顯得生硬。
“我覺得這里很好?!鄙驎榔^頭,重新將目光投向遠(yuǎn)處晃動的燈火,側(cè)臉在迷離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倔強(qiáng),“不勞傅總費(fèi)心?!?
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(jìn)的樣子,傅程宴心底那股無名火越燒越旺。
他想起沈長風(fēng)那張怒氣沖沖的臉,以及毫不客氣的警告。
他忽然俯身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不重,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強(qiáng)勢。
“你必須回去。”他盯著她,聲音壓得更低,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緊繃,“除非,你想讓你哥哥明天再來找我算賬,質(zhì)問我又如何欺負(fù)了你?!?
哥哥?
沈書欣愣了愣,但轉(zhuǎn)念一想,也許是哥哥給傅程宴打電話。
她沒有放在心上,只想掙脫傅程宴的手。
忽然,沈書欣的背后傳來一股勁風(fēng)。
那只巨大的兔子玩偶猛地站了起來,厚重的玩偶服原本顯得笨拙可愛,此刻卻帶著一種壓迫感。
它一步跨前,毛茸茸的爪子快如閃電,精準(zhǔn)地扣住了傅程宴的手腕!
傅程宴眸色一沉,銳利的目光掃向玩偶。
隔著網(wǎng)格,他似乎能感受到一道冰冷執(zhí)拗的視線正與他對峙。
“松手?!备党萄缏曇艉?,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命令口吻。
玩偶非但沒松,反而收緊了力道,巨大的腦袋歪了歪,黑溜溜的玻璃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,無聲,卻充滿挑釁。
沈書欣夾在兩人之間,能清晰感受到從他們身上散發(fā)出的冰冷氣息。
她試圖掙脫傅程宴,手腕卻被攥得更緊,而玩偶扣著傅程宴的那只爪子也紋絲不動。
忽的,玩偶服下,傳出一道悶悶的,有些失真的男聲,帶著一種壓抑的沙啞。
“你放開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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