淚水如決堤的大壩奪眶而出,齊蓉兒笑著哭著,心坎里似有千萬根絲線纏在一起,講不明道不清這一刻的心酸苦楚與喜悅。
“你擋著,我休息一會?!饼R蓉兒抹掉臉上的淚水,擰了擰鼻涕,然后把沾著淚水和鼻涕的手狠狠地蹭在張小卒后背的衣服上。
擋在齊蓉兒面前的不是旁人,正是從昏迷中醒來的張小卒。
“嗯。我在這里,這些箭傷不到你?!睆埿∽鋺?yīng)道,語氣平淡,卻包含著強(qiáng)大的自信。
“小心偷襲!”齊蓉兒壓低聲音提醒道,“不是大牙人,是那邊那個男人,他修為高深莫測,能御氣攻擊,無聲無息、無形無色,防不勝防。”
“很厲害,我不是對手?!睆埿∽湔f道。
噗嗤。
齊蓉兒一下被他逗樂了,道:“你可知道他是誰?”
“不知?!睆埿∽涞馈?
“蘇謀,鎮(zhèn)南王府二公子,有白云城百年一遇的奇才之稱,修為高深莫測,怕是比洪、劉二老都厲害呢,你能是他的對手嗎?”齊蓉兒介紹道。
似是怕打擊到張小卒,齊蓉兒又接著道:“不過你好像也變厲害了。你看你一條胳膊晃來晃去就把鋪天蓋地的箭雨擋下了,輕松的就像小孩子玩游戲?!?
“是比之前厲害了一點(diǎn),領(lǐng)悟了一些東西?!睆埿∽涞馈?
張小卒手里拿著一根箭矢,這支箭是射中他腹部的那支,他醒來后直接抓著箭尾硬拔了出來,又順手當(dāng)成了武器。只見他就如齊蓉兒說的一般,拿著一根箭矢隨意撥弄,就把射來的箭矢全部撥開了。那些被他撥開的箭矢并沒有立刻落在地上,而是轉(zhuǎn)了個方向繼續(xù)飛行,射到四周的樹干草叢里。
“以慢打快,四兩撥千斤,這少年——真的是山野獵戶?”蘇謀語氣里帶著一絲震驚,向秦心如姐妹問道。
“嗯。”秦如蘭使勁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看見張小卒從昏迷中醒來,并且好像不怕大牙人的箭雨攻擊,她非常開心,給蘇謀介紹道:“他是一個天才!你知道嗎,我們剛見他的時候他什么都不懂,可他只看一遍就能把別人施展的招式依葫蘆畫瓢地施展出來,自己施展幾遍后還能把自己的一些領(lǐng)悟添加進(jìn)去,真的很厲害?!?
“再厲害也無用?!鼻匦娜缋湫Φ?,“他戰(zhàn)門天生閉塞,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?!?
她嘴上譏誚,可心里卻是震驚不已。她不明白為何張小卒能活過來,他明明動用了禁術(shù)燃燒生命,以至于被禁術(shù)反噬,生機(jī)流失,大羅神仙也難救。她更想不通,張小卒怎么會變得這么厲害,一個戰(zhàn)門先天閉塞的人竟然能輕松自如地?fù)跸落佁焐w地的箭雨。
“那真是太可惜了?!碧K謀聽了秦心如的話后搖頭惋惜道。
箭雨忽地停了,也不知是沒了箭支了,還是大牙人知道射箭傷不到眼前的這些大禹人,所以不再做無用功。
“殺!”
“女的留下,男的砍碎!”
大牙首領(lǐng)發(fā)起進(jìn)攻的命令,和昨晚那兩個大牙領(lǐng)隊(duì)人一個尿性,好似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一般。
“殺呀!”
大牙人從四周的隱蔽處出沖了出來,一眼望去足有三四百人。
“別離開我十步遠(yuǎn),我護(hù)你們周全。”蘇謀從容淡定道。
有蘇謀在,秦心如和秦如蘭自是安心,不過她們還是執(zhí)劍擺出戰(zhàn)斗的姿態(tài)。
齊蓉兒已經(jīng)把身上的箭拔除,簡單處理了傷口,握著鳳舞鞭站起身,與張小卒背靠大樹并肩而站,并問道:“殺出去還是怎么辦?”
“敵人太多,怕是沖不出去。”張小卒道。
齊蓉兒瞥了蘇謀那邊一眼,低聲道:“實(shí)在不行我們就厚著臉皮,跑過去尋求庇護(hù)?”
“雖然不愿意,但確實(shí)是個保命的好法子。只不過你覺得他會讓我們靠近嗎?”張小卒點(diǎn)頭道。
齊蓉兒撇撇嘴,道:“肯定不會,他們可眼巴巴地等著看我們死呢?!?
“那咱們就憑自己本事,看能不能殺出一條生路。”張小卒道。
“好!”齊蓉兒就喜歡和張小卒聊天,簡單直接,不用費(fèi)心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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