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瑾當下心里一緊,輕輕拍了拍柳沉魚的臉,試圖把人叫醒。
柳沉魚只覺得快凍死了,明明是夏日卻跟寒冬一樣,她在心里吐槽,難不成這山溝溝里六月飛雪了?
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冷。
察覺到臉上的動作,她費勁兒地睜開眼睛,手電筒的燈光照在屋頂上又投射下來,柳沉魚剛睜開的眼睛被刺得又閉上了。
緩了下再睜開眼睛,看著一臉焦急的秦淮瑾,她一頭霧水,她聲音沙?。骸斑@是怎么了?”
難不成她睡覺又把人踹下去了?
不應該啊,從第一次把秦淮瑾踹下去之后,這小半年在她有意的控制下,睡覺老實了不少啊。
秦淮瑾聽著她沙啞的嗓子,心里自責不已,他后悔了,什么劉芳,什么人世間的牽絆都不重要。
他只想她好好的,每天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,看看書聽聽收音機,然后看著三個孩子鬧騰。
他親了親她的耳朵,小聲說:“你發(fā)燒了寶寶?!?
他們兩個人的時候,柳沉魚一直纏著他,想要他喊得親密一些。
只是秦淮瑾一貫端著,他有些不好意思開口。
今天之前他一直在心里喊她寶寶,她有著最通透的心,眼睛純凈得跟小孩子一樣。
所以她在他心里就是需要呵護的寶貝。
柳沉魚這會兒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這個稱呼上。
她居然發(fā)燒了,就說怎么越睡越冷,也是六月的天氣不可能下雪,除了生病還能是怎么回事。
柳沉魚在心里暗罵,這破身子養(yǎng)了這么久,只是一段特種兵行程就垮了,那么些補品全都打水漂了。
不過她心里對這次生病也有數(shù)。
從第一天在這個世界里醒來,面對劉芳,柳沉魚可能并沒有嘴上說得那么堅強。
她上輩子就缺愛,哪成想都換了個世界了,她又走上了上輩子的老路,甚至還不如上輩子。
上輩子她媽最起碼知道做做表面功夫,這輩子的劉芳就好像個腦殘,所作所為使勁兒戳她心中最隱秘的那個地方。
上次這么密集的行程還是去陽城接三個孩子然后回到駐地。
那會兒心里有一口氣,就想著離劉芳這種腦殘遠一點,所以身子撐住了。
這段時間她又把自己養(yǎng)得很好,身體里的沉疴也就沒找上來。
這次去京城處理劉芳的問題,她切切實實感受到了賀家老兩口的疼愛,還有親朋的體貼。
上輩子她是沒有感受過的,因為這些她柔軟了不少,也松了口氣,她柳沉魚不是沒人疼愛的孩子。
她也可以擁有疼愛她的親人。
因為心里放松了,原本深藏在心里的沉疴立馬就找了上來。
“那怎么辦?”
柳沉魚蹭了蹭男人的胸口,聲音嬌氣,聽得頭頂上的男人心里一軟。
柳沉魚從來都是有條不紊地安排身邊的一切,她會詢問你的想法,但是并沒有什么用,她在問你的時候早就有了想法。
詢問想法只不過是客氣一下。
現(xiàn)在居然會軟軟的問他怎么辦,這怎么不讓秦淮瑾動容的。
秦淮瑾穩(wěn)住心神,把人往懷里抱了抱,把被子掖在她的下巴底下,哄著她道:“家里有退燒藥,我先去給你拿一顆吃,等天亮了我?guī)闳タh里。”
他不放心只吃一顆藥,先緩住病情,之后再去醫(yī)院老大夫,他才能安心。
柳沉魚聽了他的話,搖了搖頭,“吃個退燒藥就好了。”
她不要去醫(yī)院,她不喜歡打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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