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萬俟昆山?。 ?
萬俟昆山身子一顫,嘴動了動,把事情經(jīng)過一字一句,全都說了出來,沒有半點遮掩。
聽罷。
萬俟流風已經(jīng)氣得臉都黑了:
“也就是說,你在準備找人問路的時候,月瑩打斷了魏泱的頓悟這件事你并不知曉,你只是看到月瑩被威脅,所以出了那槍作為警示?”
萬俟昆山悶悶點頭。
見他還點頭。
萬俟流風差點沒忍住,一個巴掌扇上去。
“你,你,你怎么就成了這么個蠢貨的性子??!”
一想到是因為月瑩和自己兒子的錯,打斷了魏泱的修煉頓悟,他還以為是人家欺負自己兒子,出槍威脅。
氣的氣血翻涌,終于是一個沒忍住,將萬俟昆山一掌打飛。
看著倒在地上起不來的萬俟昆山,萬俟流風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,問題是——
“我有沒有告訴過你,你是萬俟昆山,你姓萬俟,說話做事前動動腦子!你不是只知道舞刀弄槍的莽夫蠢貨!”
“……”
“我來的時候有沒有告訴過你,不要在天元宗惹事,你想來這里看看,就單純看!不要做多余的事情,少說話,別做事,就長個眼睛就可以??!”
“……”
“有沒有,說話!”
“……有。”
“那你就是這么聽我說話的嗎!我和魏泱的對話你有沒有聽到,她指著我的鼻子,說我該殺了你!我該殺了你嗎?該!太該了?。?!”
萬俟流風越說越氣,一拍桌子,站了起來。
“打擾人修煉,尚可一命抵一命,但打擾人頓悟……換成有人打擾我頓悟,我當下就能沖去對方家里,滅了他全家!去族!甚至哪怕這樣,我都無法消氣,你知道是為什么嗎?!”
“因為這是頓悟,頓悟?。e說普通人了,多少天才終其一生都可能觸摸不到的東西!對天驕來說,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!”
“頓悟,我萬俟家族只要有人頓悟,哪怕這人資質差得離奇,就沖他能頓悟,宗門的資源就會無限制地傾斜向他!哪怕對方是個傻子,是個殘廢!”
“擾人頓悟,這是終其一生都無法磨滅的錯誤!這是生死之仇!”
“然后你告訴我,明明是月瑩犯下的錯,你就因為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一次出頭,就沒腦子的沖上去,替她分擔了這生死之仇的因果?你就那么愛月瑩,愛到能為了她去死的地步嗎?!”
萬俟昆山頓了頓:“……沒有,只是月婆婆走之前跟我傳音,說月瑩第一次離家這么遠,讓我多照顧她,別讓人欺負去了?!?
“哈?!?
萬俟流風聽到這話,沒忍住,當下就氣笑了。
“她讓你照顧月瑩,你就照顧了?她姓萬俟嗎?我讓你少說話別作死,你怎么就一句話沒聽進去?還是她不姓萬俟,是你姓月了?”
萬俟昆山說不出話,他知道自己做錯了,他這是不理解:
“……我們打擾到她,她直接告訴我們就可以,是她辭不好,帶著威脅的意味,我才誤以為……”
“閉嘴??!”
萬俟流風沒想到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,不知道什么時候,竟然長成了這么個蠢貨。
“告訴你?憑什么什么事都要跟你說一聲?你以為這里是哪里,是把你當少爺?shù)娜f俟家嗎?!我們真是把你寵壞了,不,是,寵蠢了??!”
“行了?!?
萬俟云川越聽越煩,冷冷一聲,陰沉看著萬俟昆山和萬俟流風:
“我說了,拿到能讓人頓悟的菩提果給小師妹作為補償,然后跟她道歉。
到時候她要殺要剮還是要原諒你,我都不會干預,如果做不到……
為了讓我滿意,萬俟流風,你知道萬俟家會為了不讓我脫離家族,做到什么地步。”
不等驚變的萬俟流風說什么。
萬俟云川舔了舔后牙槽:
“月下氏的人呢?那個什么叫月瑩的,讓月下氏的人交出來,斷了經(jīng)脈,穿了琵琶骨,關在天元宗刑堂最深處,等小師妹回來處置?!?
萬俟流風也不解,月下氏的人怎么現(xiàn)在還沒出現(xiàn)。
離開去找。
沒一會兒就回來了。
臉色很是奇怪。
萬俟云川瞇眼:“怎么?”
萬俟流風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,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說,在萬俟云川壓迫的目光中,咽了咽口水:
“……月婆婆說,月瑩沒有錯,讓魏泱去月下氏門前跪三個月道歉,然后自廢修為,不然就,就——”
“就——?”萬俟云川聲音詭異。
萬俟流風閉眼:“不然就要殺了魏泱?!?
“……”
沉寂在洞府蔓延。
許久。
“呵。”
萬俟云川輕笑:“好,很好,月下氏……非常,好。”
掌門嘆氣,吸溜了一口茶,搖搖頭。
月下氏啊,繁華了千年,果然是家大業(yè)大,總會有蠢貨拖后腿。
這不就是。
等萬俟云川去上京發(fā)瘋,他也攔不住嘍。
當然,也沒想著攔。
敢阻礙天元宗未來天驕修行?
掌門冷笑。
月下氏。
如果他沒記錯的,月下氏今年和宗門有說過,想交易一個福壽果,給月下氏的一個老祖延壽?
現(xiàn)在?
呵呵。
交易給你個屁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