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曦她們回來時，端著大盤小盤的食物。

中午出發(fā)前大家就沒吃飯，折騰到現(xiàn)在，已經(jīng)是晚上7點多，都餓得夠嗆。

不過誰都沒急，仍舊是優(yōu)先照顧汪。

白潔對扇貝情有獨鐘，空手掰扇貝，直接往大少嘴邊送。

王雨菲拿著的是烤串，很吃虧。

總不能把烤肉揪下來喂汪吧？

只好坐近點，各種撒嬌。

相比上次，她是真放開了，因為褚鴻當(dāng)著她們的面，確認(rèn)了合作的成功。

“小曦，回頭你整理一下戰(zhàn)略客戶的評審條件，給汪少發(fā)過去，幫汪少做好準(zhǔn)備?！?

“汪少，有任何問題，直接交給小曦處理，我會給她提供一切便利?！?

為什么褚鴻不親自幫汪處理？

介奏是會拍馬屁和不會拍馬屁的區(qū)別。

一個中年死胖子，辦事高效率，三下五除二搞定。

一個大美女，辦事低效率，來回折騰請示。

哪種服務(wù)更令人愉快？

明擺著的嘛！

汪沒有拒絕的理由，微笑點頭，于是，王雨菲一下子急了。

一屁股坐到汪身旁，再不動地方，噓寒問暖撒嬌賣萌，擱誰看都不像一個26歲的大姑娘，徹底變成小迷妹。

白潔其實也急，但是還穩(wěn)得住。

舉動一切如常，就是勸酒的次數(shù)多了起來。

“汪少，這酒真棒！來，讓我們?yōu)橥羯俚拇蠓礁梢槐?！?

“再讓我們?yōu)橛颜x干杯！”

“祝您前程似錦，大展宏圖！”

……

在今天這個日子，值得喝酒的理由太多，白潔總算是找到了火力全開的機會。

談成合作，汪不用再繃著，因此來者不拒。

不就是喝酒么？

真當(dāng)哥怕你們？

車輪戰(zhàn)不怕，一起上更不慫！

男人就是要硬氣！

結(jié)果醒好的兩瓶紅酒，15分鐘都沒堅持住，就被一掃而空。

紅酒還有很多，可是得醒酒，中間的空檔，只能拿香檳找補。

經(jīng)常喝酒的老手都知道，盡管香檳和干紅的酒精含量差不多，甚至往往更低，但是，喝香檳比干紅更容易醉。

因為，任何酒一旦加了氣泡，血液酒精濃度上升就會變得更快、酒精持續(xù)作用時間會更長。

而且，氣泡酒還會讓知覺變得鈍化，失去快速反應(yīng)能力。

為什么偏偏是香檳酒成為了聚會慶典之王？

原因就在這里。

香檳能夠讓人類以最快的速度，進(jìn)入到那種輕松、愉快的狀態(tài)中。

兩杯巴黎之花下肚，王雨菲就顯而易見的嗨皮起來，貼汪貼得更緊了。

大少沒有拒絕她的接觸，但也沒有急吼吼的動手動腳，穩(wěn)得一批。

該吃吃，該喝喝，一切如常。

王雨菲不甘心，心態(tài)越來越急，動作越來越大，只可惜，規(guī)模放在那里，蹭不出想要的效果來。

倒是把白潔給帶偏了。

原本白潔有自己的節(jié)奏，不過王雨菲一直貼在旁邊搗亂，她沒法繼續(xù)穩(wěn)扎穩(wěn)打下去，終于還是悄悄給出一點暗示。

把手搭在汪的大腿上，不止一次。

位置要說多敏感，那倒不至于。

可是想象空間太巨大了。

稍微往上一丟丟……

蟹鉗子就直接夾過來了。

然后，就在白潔第三次給汪大少喂吃的，胸前不經(jīng)意的擦過汪大少手肘時，汪主動讓開，敬了陳曦一杯酒。

“小曦同志，最近麻煩你的時候應(yīng)該會很多，提前敬你一杯酒，預(yù)祝我們合作愉快！”

陳曦一愣，眼睛里面閃過一團驚喜，忙不迭舉起酒杯。

“不麻煩不麻煩，職責(zé)之內(nèi)，義不容辭！”

有文化的姑娘到底不一樣，倉促之間，應(yīng)對仍然得體，哪像王雨菲，只會說什么“汪少你好棒”。

咦？

這么一對比，好像王雨菲那種才是正道啊？！

emmm……

汪大少似有意若無意的一杯酒，頓時讓戰(zhàn)局愈發(fā)混亂。

陳曦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希望，王雨菲越來越急，白潔則果斷住手，重新開始考慮策略。

然并卵。

汪沒有一直和她們糾纏，主要還是在和褚鴻閑聊。

一個很殘酷的事實是，在高端局里，女人大部分時間都只是附屬品。

在場的民生四位，最有價值的人，毫無疑問是那個中年死胖子。

別的什么都不看，只看工資級別。

褚鴻是a5級4檔，陳曦是c12級5檔，白潔b9級7檔，王雨菲a11級5檔。

正常往上爬，一個9級員工至少需要15年才能爬到褚鴻如今的位置上，那還得是一切順利。

褚鴻的人脈、見識、能力，與她們?nèi)齻€存在著巨大的鴻溝，根本不在一個級別。

但是話又說回來，正是因為長得夠美，她們才有跨越5級差距與褚鴻共同赴宴的機會。

未來，她們同樣有可能因為美貌與情商，快速提升職級與地位。

顏值是同等能力條件下最大的優(yōu)勢，真實不虛。

聊到工資，大家都很有共同語。

褚鴻意外的坦誠，大概是為了與汪拉近關(guān)系交心，講了些實話。

“其實在銀行體系里，到我這個級別，已經(jīng)不太依靠工資了，我寧愿工資拿少點，給業(yè)績壓力降降壓……”

白潔就笑。

“可別，支撐我努力下去的唯一動力，就是7級以上領(lǐng)導(dǎo)崗位的工資，民生敢降薪，我就敢裸辭！”

王雨菲借著酒勁吐槽。

“褚行您壓力大，最起碼有百萬年薪跟著。我在信貸，壓力不是更大？

任務(wù)擱那死死壓著，尤其小微貸款戶數(shù)，一睜開眼睛就是考核！

然后，回報呢？

貸出去一筆小微企業(yè)貸款，100萬拿260獎金，抽查審核出點小問題至少扣2000，變壞賬直接下崗！

不做沒績效，多做早晚坑，怎么辦？

麻蛋，現(xiàn)在這年頭銀行小員工怎么這么難混！”

陳曦對提及轉(zhuǎn)崗念念不忘。

“菲菲你是a崗，工資系數(shù)1.3，我是c崗，系數(shù)0.8，咱倆年薪里外里能差出一倍去，不就是差在這份壓力上么？”

她們聊得熱鬧，汪沒有什么參與的機會，但是聽得津津有味。

知社會，懂人心，就是需要這些細(xì)節(jié)做支撐。

都是書本上學(xué)不來的知識，多聽多想沒壞處。

正聊得熱鬧，lina拎著個酒瓶子，不知道打哪兒竄出來，殺到汪身旁攪局。

非要跟汪喝酒，甚至從背后摟著汪大少脖子，想直接上嘴。

關(guān)鍵時刻，汪抄起一瓶沒開的巴黎之花，橫著架在這姑娘脖子上，把她推開。

“拿著這酒，一邊玩去?！?

“車神，人家……”

lina剛開始撒嬌，汪側(cè)頭，眉鋒半挑，斜著眼睛，用冷漠凜冽的眼神把她懟清醒了。

眼前這位可是魔都頂級大少，我是不是太放肆了？

酒意消退，lina驚出一身冷汗。

自打得到新氣質(zhì)縹緲如風(fēng)，汪大少一旦動怒，那眼神就跟急凍射線似的，傳遞情緒效率極高，威壓十足。

等到lina離開，白潔等人又對汪大少有了新的認(rèn)識。

剛才怨氣很大的王雨菲咔吧咔吧眼睛，突然轉(zhuǎn)口。

“其實咱們的工作還不錯啦，最起碼不用像那個騒貨一樣，到處丟人！”

褚鴻好像對lina賊心不死，又似乎是有什么別的心思，笑著打趣：“人家工作一個月，賺你一年工資。”

白潔撇撇嘴：“我的工資能拿一輩子，她能拿幾年？”

“就是！”王雨菲附議，“你怎么知道她天天都有工作？工作日同樣是22天，開工率能有50%不？打個胎閑倆月，得次病半年白玩！”

陳曦冷靜補刀：“咱們的工作，在婚戀市場上多搶手。白姐的老公就很好，工資高事兒少，斯斯文文的，從來不和白姐吵架?！?

大少一聽說白姐老公，就忍不住好奇。

兄弟，你姓啥？

算了算了，不敢問不敢問……

汪大少瞇得安安靜靜，然而，褚鴻卻沒打算讓他消停。

死胖子埋伏半天，突然一記冷箭射出來。

“菲菲，今天咱們喝酒閑扯淡，不論職位年齡，都講點真心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