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難道不生氣?”
問過這話,顧悅自己都忍不住嘲諷地笑了下。
皇后懷的是皇上的孩子,能保住這個孩子,對于皇上來說都已經(jīng)是萬幸的事,又怎么會追究她以往為了這個孩子所做的事?
誰能責(zé)怪一個深愛自己的孩子,為了保住他不惜舍棄自己的母親?
“技不如人,怪不得旁人。”想通了這一點,顧悅當下只是笑著說道,“不過,現(xiàn)在瞧著更慘的可能是顧瑀,本來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回來,若是他不聽話,皇后定然不會留著他的性命?!?
蕭燼和顧悅其實都知道顧瑀還活著,只是現(xiàn)在還沒有找到陳家把人藏在了哪里而已。
“所以,遇到皇后要多加小心?!笔挔a叮囑道,“她能算計的這么遠,自然也知道你與她已經(jīng)不死不休,想來也不會由著你繼續(xù)如此逍遙自在?!?
“這不是有王爺護著我?”
顧悅也不是內(nèi)耗的人。
在知道自己可能棋差一著的時候,心里頭多少有些不痛快,可也很快就撫平了。
沉浸于懊悔之中這種事,絕非是她的性格。
“王爺,如今看來,顧瑀已經(jīng)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了,倒不必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他身上了?!?
“不過,既然陳家想方設(shè)法地對付我,那我就掀了陳家這艘船?!?
蕭燼看著眸光發(fā)亮的顧悅,眼底劃過一絲笑意。
果然,他瞧中的姑娘,最是與眾不同。
另一邊,如妃攙扶著太后,緩緩朝著宴席的方向而去。
皇后帶著眾妃嬪請安,隨后就借口身子不適先行離開了,而貴妃又忙于宮宴的事,其他妃嬪也不會久呆,所以跟在太后身邊的,反倒是看上去最為老實的如妃。
“皇上最是信任你?!?
太后的手落在如妃的手上,緩緩地開口。
“這些年,他有些話不好跟哀家這個做母親的人說,也不好跟皇后說,所以會到你那坐坐,說說話?!?
如妃家世簡單,沒有什么野心,這也是皇上會留下她的其中一個原因。
“妾明白?!比珏崧暤?,“太后娘娘放心,妾會好好照顧皇上的,只要皇上愿意來,妾定然會為皇上分憂。”
如妃說話輕柔緩慢,聽在心里頭就讓人覺得舒服。
但是太后眉心緊蹙,情緒并未有什么舒緩。
“哀家雖然不過問后宮的事,但是也知道你這些年一直不爭不搶,只守著三公主過日子?!碧箢D住了腳步,看著如妃問道,“你若是有什么所求,可以跟哀家明,哀家看在你跟在皇上身邊多年,也會替你做主的?!?
“太后娘娘,是妾做錯了什么事嗎?”
如妃心里頭微微一跳,面上多了幾分驚慌之色,隨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“妾愚笨,還請?zhí)竽锬锩魇??!?
“如妃,哀家是真心實意問你,但是,哀家也只問這一次?!?
太后見如妃這般,嘆了口氣,緩緩開口。
“若是這次你不說,那哀家便不再管,他日你若是求到哀家這里來,也莫要怪哀家狠心?!?
“如妃,你想清楚,說還是不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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