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耀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。
在他眼里,面前這個少年,明明是以往那個會崇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。
可是轉(zhuǎn)眼間,竟然就敢對他動手了。
他……當初是不是做錯了?
“別在這里擺出這副可憐的模樣?!?
陳鶴安好像猜到了陳耀心中所想,當下站直了身子,嗤笑一聲開口。
“當初,不是你把這具身體送給的長公主嗎?”
“那些吃下去的糕點里頭摻的藥,也是你親手喂下去的,現(xiàn)在演什么?”
“追悔莫及?”
“陳二爺,這里頭的不再是你的兒子了,你親手殺了他,這一點,你最好記清楚?!?
“若是下次再敢對孤大呼小叫,孤不介意讓姑母先要了你的命,懂了嗎?”
“是,殿下?!?
陳耀終于回過了神,再無方才的囂張,跪伏在地,一字一頓地開口。
“草民謹記?!?
是啊!
他親手害死了那個孩子。
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像陳鶴安那樣眼睛發(fā)亮地看著他,跟在他后面父親長父親短的叫了。
“說吧,來尋孤做什么?”
陳鶴安坐在椅子上,看著陳耀,淡淡地開口。
“陳二爺還是起身吧,萬一被旁人看到,還以為孤這個做兒子的如此大逆不道,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打。”
“在外頭,二爺還是孤的父親,放心便是?!?
“草民不敢。”
陳耀失魂落魄,慢慢爬起身,垂首開口。
“陳家那邊,還想請殿下回去一趟,要開祠堂定下家主之位。”
陳鶴安畢竟還是他的兒子,所以這樣的事他肯定是要到場的。
“喝點酒便不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了,這樣的事,以后讓人來跟孤說一聲便可?!?
陳鶴安揚眉,毫不客氣地說道,“孤,不想看到你?!?
“不過你放心,陳家立家主的事,孤自然會到場,畢竟這可是陳家的大事?!?
陳耀不敢多,只能點頭應是。
“若是無旁的事,現(xiàn)在可以滾了。”
陳鶴安揮揮手,很是不喜。
“孤難得出來一趟,倒是讓你擾了雅興,著實讓人惱火。”
陳耀聽到陳鶴安這么說,只能跪在地上磕了頭,隨后好似想起什么,小心翼翼地開口。
“殿下,楊城與鶴安先前是好友,那楊城在獄中似乎要死了,特意讓人送了口信來,想要見鶴安一眼,殿下是否要見一見?”
“楊城不是陳鶴一的好友么?”
陳鶴安眸光微冷,似笑非笑地看著陳耀,只道,“怎么,到了現(xiàn)在,陳二爺還在懷疑孤的身份?”
“拿這樣的事情來試探孤,你以為當初你們陳家跟孤走的那么近,孤會不讓人查清楚你們的底細?”
“你們每個人,孤都了如指掌,所以,別在孤面前?;樱藛??”
陳耀沒想到陳鶴安竟然這么敏銳,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目的。
不錯。
他依舊懷疑陳鶴安身體里的并不是顧瑀。
一來是因為他不相信這世上有什么換魂之術(shù),二來他總覺得面前的人很是熟悉,并不像是顧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