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星云,趙禎愈發(fā)喜歡這個敗家子了。
作為一個九五之尊的皇帝,高處不勝寒,他渴望友情。
世界上大概也只有敗家子這樣的人物不會讓皇帝對他起疑心,哪怕他謀反,皇帝都會覺得這種家伙能有人追隨堪稱奇跡。
后梁朱友能就屬于這種人物,這廝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。而且是個大腦發(fā)熱,一不合就謀反的家伙。
謀反也只是以一州之兵力,最后兵敗投降,皇帝不但沒殺他,反而給了他一個房陵侯。奇葩的臣子和奇葩的皇帝,這也是沒誰了。
孫星云也是一樣,他雖然沒有謀反的野心。但也大腦發(fā)熱的替這些皇城司謀反的官差求了請,趙禎居然答應了饒他們不死。
有人不想活可沒人不怕死,令狐云龍已死,這些死忠本以為無幸。誰知道這個敗家子居然救了自己,他、我們的頭兒為什么要謀反,為什么。
孫星云看著這些死忠:“你們都是為朝廷出過力的,有許多人立功無數(shù)。你們想想,當今天子何其仁慈,今日能饒你們不死,希望你們到了邊疆奮勇殺敵以報效朝廷,他日東山再起!效忠不是讓你們愚忠,天子正統(tǒng)才是你們真正該誓死效忠的?!?
這些人羞愧的低下了頭,被神衛(wèi)軍將士押了下去。
八王爺趙元儼拱手道:“陛下,宮中侍衛(wèi)已被肅清。經(jīng)查,他們大多都是被蒙蔽的,還請陛下不要治罪。還有龍衛(wèi)軍,主將被令狐云龍撤職,群龍無首之下,不免被其利用?!?
趙盼盼一驚:“這么說,他們都沒有謀反?”
趙元儼和孫星云互相對視一眼,然后笑著道:“陛下英明仁厚,做臣子的怎敢有異心?!?
趙禎臉上一陣發(fā)燒,當初他不就是輕信了令狐云龍的話,相信趙元儼謀反的么。就連自己身邊的宮衛(wèi),他都自斷臂膀的換了人。
這還算是和平的一場宮變,除了死了幾個皇城司的官差,朝廷并未傷筋動骨。第二日,東京城的太陽照常升起,京城也很快恢復了往日的平靜。
凡是因為趙元儼被抓的官員全部釋放,皇城司繼續(xù)辦公。無他,這種情報特務機構(gòu)一旦停止運轉(zhuǎn),后果不堪設想。
不過即便是如此,令狐云龍的死也給皇城司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。許多派往契丹和西夏的細作,尤其是宮廷里的細作,都是令狐云龍直轄的。為了防止泄密,整個皇城司只有令狐云龍一人知道與他們的接頭暗號,這就如現(xiàn)代版的無間道。
令狐云龍死了,那些忠于大宋的王牌細作,他們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,被打進了無間地獄。
東京左承天門內(nèi)皇城司,‘依祖宗法,不隸臺察’八個大字在衙門內(nèi)懸掛著,可見他們是多囂張。依祖宗法,也就是說不受三衙轄制,置大宋律法與不顧。
皇城司權(quán)柄甚重,其職司極類錦衣衛(wèi)之大漢將軍與南北鎮(zhèn)撫司。一掌宮禁宿衛(wèi),一掌刺探監(jiān)察。
兩宋,皇城司職權(quán)逐漸擴張,由專司軍情逐漸涵蓋官情民事。作為特務監(jiān)察機構(gòu),皇城司本身就極受官僚集團忌憚。兼之多有親從親事狂行悖法、紀律廢弛。故兩宋之間,素遭詬病,時有臣僚上書彈劾。
此時的皇城司由信任勾當皇城司公事葉青統(tǒng)轄,他在勘查令狐云龍留下的辦公文件以后,急匆匆的入了宮。
葉青,沒有令狐云龍的手段,也沒有他的聰明。但是此人穩(wěn)重誠實,不會有令狐云龍的野心。
文德殿,趙禎正在和孫星云商議改編皇城司的事,正巧葉青求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