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悄然流逝,數(shù)日后,鬼母攜清雪及十幾萬鬼族大軍浩浩蕩蕩而至。
鬼族大軍如潮水般涌入海底,迅速將那些散落各處的殘破血肉收拾規(guī)整,統(tǒng)統(tǒng)運往那處海溝。
柳林亦暫且放下手中之事,外出處理了一些外界事務后,便馬不停蹄地趕回此處,繼續(xù)投身于修煉之中。
外界之事看似紛繁復雜,實則脈絡清晰。
當下,公孫婀娜與劉凡已達成聯(lián)手之盟,然為避免引起其他家族猜忌,依舊佯裝在戰(zhàn)場上激烈拼殺。
一場又一場的戰(zhàn)事看似硝煙彌漫,實則雙方都只是在做戲,那些被大車拉回的“尸體”,實則多為受傷的士兵,只需調(diào)養(yǎng)些時日便可痊愈。
瑯琊王氏被蒙在鼓里,還以為劉凡正逐步削弱公孫家的力量,于是暗自欣喜,不僅開始大力資助劉凡,還加快了對澹臺家的暗中侵蝕。
柳林心思縝密,權衡利弊后認為,此刻不宜對澹臺家有所行動,倒不如讓劉凡繼續(xù)這場好戲,不斷從瑯琊王氏獲取支援,從而逐步削弱這個龐大的家族勢力。
畢竟,目前的局勢尚未發(fā)展到足以引發(fā)根本性變革的程度,柳林也不打算過早地暴露自己的意圖與實力,在他看來,與其在外奔波謀劃,不如潛心鉆研自身力量的奧秘,以待日后厚積薄發(fā)。
在中千世界碎片那深海的山谷深處,往昔曾是西海水族的覆滅之所。
那些海族殘魂,仗著昔日的榮光與余威,極為跋扈囂張,對新龍王鬼母的指令總是陽奉陰違,拒不服從。柳林見狀,心生一計,以助其恢復魂體為由設下陣法,實則暗中偷工減料。
原本只需數(shù)年便可重塑完全的魂體,經(jīng)此陣法一折騰,竟需耗費數(shù)十載光陰。柳林如此行事,自是有著長遠的謀劃。
他心中暗自盤算,待十幾二十年過后,鬼母早已穩(wěn)坐西海龍王的寶座,成為名正順的統(tǒng)治者。
彼時,即便海族殘魂得以復出,面對已然根基穩(wěn)固的鬼母,也難以興風作浪,失去了與鬼母抗衡的資本。除了乖乖效忠新龍王,他們似乎再無其他出路可選。
正因這一番布局,山谷變得空空蕩蕩,往昔的喧囂與紛爭暫告一段落。
而當海量的血肉被源源不斷地運至此處后,竟將整個山谷逐漸填平。
原本寂靜的山谷,如今被血腥與殘碎所充斥,放眼望去,一片凄慘悲涼之景,仿若人間煉獄,那濃郁的血腥氣息彌漫在每一寸空間,久久不散,似在訴說著無盡的哀怨與絕望。
在那陰森恐怖、仿若阿鼻地獄的尸山血海之中,刺鼻的血腥氣息彌漫在每一寸空間,濃稠得似要凝結成實質(zhì)。
殘肢斷臂堆積如山,暗紅色的血水匯聚成潭,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著詭異的光澤。
就在這一片死寂與絕望交織的景象里,一群特殊的生靈正隱匿其中。
柳林在經(jīng)歷了無數(shù)次的挫敗后,身心俱疲,神情中滿是無奈與自嘲。
他偶然與丁山有了一次交談,目光掃過丁山及其身后那群怪異的同伴,苦笑著嘆息道:
“我這手藝實在不精,瞧瞧你們,一個個跟被剝了皮似的,模樣實在是怪異。”
丁山聽聞此,心中先是一愣,隨即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。他那空洞的眼眸中瞬間燃起熾熱的光芒,單膝跪地,恭敬而又激動地說道。
“大人賜名,實乃我等之榮幸。從今日起,我等便以‘剝皮軍’之名,效忠于大人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在丁山心中,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名號,更像是他們這群被世界遺棄的“失敗品”獲得認可的標志,意味著他們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身份與歸屬。
柳林微微一怔,他本是隨口一,未曾料到丁山會如此鄭重其事。
他看著丁山那滿是真誠與狂熱的模樣,心中泛起一絲復雜的情緒,既有對他們的同情,也有對自身無力的愧疚。
但他也并未多說什么,只是輕輕點了點頭,算是默許了丁山的行為。
自此以后,柳林對他們的存在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態(tài)度,任其在自己身旁駐扎下來。
隨著時光緩緩流淌,柳林后續(xù)的試驗中不斷有新的“失敗品”誕生,這些同類自然而然地融入了“剝皮軍”。
而丁山則像是找到了人生的使命一般,用心地組織和訓練著他們。
在這個過程中,“剝皮軍”逐漸形成了一套獨特的秩序,那就是地位越高的人可以住在離柳林近的地方,最后被制造出來的人,只能縮在后方,他們之間等級森嚴無比,稍有觸動,便要斷手斷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