澹臺清雪面色嚴肅,看著下方那些滿臉復(fù)雜的長老們,櫻唇輕啟,慢悠悠的開口說道。
“咱們在并州待了這么多年,什么樣的陰謀詭計沒見過?難道咱們大家看不出來,這是在逼咱們?nèi)刖謫???
下邊的人紛紛點頭,其實這柳林的計策算不上多高明,但是卻足夠陰損,如此手段,虐殺了那么多手無寸鐵的老兵以及婦孺,無論是誰,都忍不住。
都是要報仇的,如果沒有那個能力,那也就還則罷了,可是這澹臺家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,就算是沒有外力支持,他能和公孫家二分并州,那也算得上是了不得的勢力!
可是如今自己家族的老兵村去,受到如此滅頂之災(zāi),他們明知是計策,他們明知是逼他們?nèi)刖郑且步z毫沒有辦法,民意難違!
澹臺湖鎮(zhèn)悄咪咪的站了出來,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,嘆了口氣,開口說道,“家主大人,我們都明白,我們都明白,這是在逼咱們家入局,但是咱們卻沒有辦法,底下的那些小輩們不懂,他們已經(jīng)炸了鍋,就算是咱們現(xiàn)在強行把這個浪潮給壓下去,可是……”
這家伙欲又止,但是澹臺清雪卻心知肚明,冷聲冷氣的開口說道。
“是,本家主知道,如果強行壓下去,那些小輩就會認為咱們不作為,就會認為咱們不給自家人報仇,以至于離心離德,很多有心之人也會利用這份離心離德,在家族內(nèi)部搞風(fēng)搞雨!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,誰家先亂,誰家先死!”
眾人都低下了頭,澹臺清雪說的沒錯,哪個家族都不是鐵板一塊的,如果所有的小輩兒全都支持他澹臺清雪,那就好說,大家都支持她就是了,但是這個時候,如果他以家主的名義強行鎮(zhèn)壓這次事情,那家族之中的小輩就會有離心離德的人,很多原本就和她不對付的家族長老們,也會趁機搞事情!
昏暗的議事堂內(nèi),氣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來。燭火搖曳不定,映照著長老們或憂慮或沉思的面龐。
他們都心里明白,這次來的長老,不過是家中的大半數(shù)而已。
家族枝繁葉茂,人員眾多,自然不能讓所有人都涉足這等機密且危機四伏的事宜。
澹臺清雪目光緩緩掃過眾人,暗自嘆息,家族大了,平日里看著和和美美,可一旦危機浮現(xiàn),那些隱藏在暗處居心叵測之人便會漸漸露出馬腳。
澹臺清雪微微嘆了一口氣,抬頭問瑯琊王氏的使者有沒有到。
一個長老站出來,微微弓著身,壓低聲音說道:
“家主,瑯琊王氏的使者已到。他們辭懇切,極力解釋此事絕非他們家族授意,稱那幾個肇事之人雖逃至他們的地盤,但他們定會全力搜捕,無論死活,都會將人完完整整交到咱們家手中?!?
澹臺清雪嘴角浮起一絲苦笑,心中暗忖:瑯琊王氏能做到這般,已是仁至義盡,畢竟此事本與他們無甚瓜葛。
可家族中那些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族人,又怎會輕易罷休?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,緩緩開口:
“王氏此舉,雖可暫安吾心,然族中子弟盛怒難平,當(dāng)如何是好?諸位長老可有良策?”
長老們面面相覷,皆默不作聲。片刻后,一位年長的長老打破沉默:
“家主,民意如洪,難以強逆。當(dāng)下或許可先安撫族中子弟,表明我等定會為死去之人討回公道,再徐徐圖之?!?
澹臺清雪輕輕搖頭。
“安撫之,不過是緩兵之計,長久不了。那幕后黑手如此陰險,定不會善罷甘休,我們必須得有個周全之策?!?
說罷,她眼神堅定起來,似在心中已有了計較,只是這險棋,不知能否走通。
議事堂內(nèi),氣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來。幾盞燭火搖曳不定,映照著長老們陰晴不定的臉。
澹臺清雪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,心中五味雜陳。
她深知家族如今面臨的困境,恰似在暴風(fēng)雨中的孤舟,一步不慎,便是萬劫不復(fù)。
“瑯琊王氏的解釋,雖然吾等理解,但是在族人們看來不過是敷衍之詞,而且我們現(xiàn)在也不能與他們交惡,畢竟背后的勢力錯綜復(fù)雜,牽一發(fā)而動全身?!?
澹臺清雪的聲音在寂靜的堂內(nèi)回蕩,帶著一絲無奈。
澹臺湖鎮(zhèn)皺了皺眉,輕聲道。
“家主之有理,他王家說的天花亂墜,族人們不會這么想。他們只看到了老兵村的慘狀,只想著報仇雪恨。若我們不有所行動,恐怕難以平息眾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