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的眾人聽聞,紛紛羞愧地低下頭。那些平日里威風(fēng)凜凜、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執(zhí)法堂弟子,此刻也都被一股濃濃的挫敗感所籠罩。
原因無他,柳林實力增長的速度實在太過驚人,猶如彗星般崛起,麾下勢力更是如雨后春筍,一天一個模樣,蓬勃發(fā)展,讓他們這些同門師兄弟都望塵莫及,心中難免生出幾分自慚形穢。
“丹丘子,”楚天蒼再次開口,伸出手指,直直地指向那身形矮小的侏儒徒弟,目光中帶著審視與問責(zé),
“你當(dāng)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說,把消息透露給姜大倉的傻兒子姜文煥,讓他妄圖去充當(dāng)你師弟在洛陽的‘啟蒙者’。還說咱們都不必出面,你小師弟必定會陷入兩難之境。畢竟朝廷大員早已在暗中謀劃此事,那傻小子去誆騙你小師弟,肯定會被你小師弟榨干身家,甚至性命不保?!?
楚天蒼的聲音在執(zhí)法堂大殿之中回蕩,那小侏儒的臉上頓時冷汗連連,他可是知道自家?guī)熥鸬氖侄?,畢竟要他如此龐大的勢力,他能穩(wěn)坐執(zhí)法堂長老的位置,你說他是個良善人,那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……
“再者,你小師弟一旦動手,那些早就對姜胖子心懷殺意的朝廷大員,定會趁機將他九族連根拔起。如此一來,全天下的商人都會忌憚你小師弟,不敢與他做買賣,到那時,你小師弟自然就會對咱們藥塔師門無比依賴。這話,可是你說的?”
原本還垂頭喪氣的人群中,一個平日里就與丹丘子不太對付的徒弟,此刻像是嗅到了機會,瞬間來了精神。
他往前湊了湊,臉上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神情,忙不迭地在一旁添油加醋:
“師尊啊,丹丘子師兄那天還說呢,如果小師弟沒有對這胖子采取什么行動,那咱們就可以散布謠,稱小師弟意圖凝聚天下商人的力量,另起爐灶。”
“如此一來,朝廷必定會對小師弟發(fā)難,小師弟走投無路,只能向咱們求援。到那個時候,咱們便能好好拿捏他一番……這主意,可都是丹丘子師兄出的呀!”
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丹丘子身上,大殿內(nèi)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丹丘子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。他張了張嘴,想要辯解,卻發(fā)現(xiàn)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,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。
他心里清楚,如今事情發(fā)展得完全超出了預(yù)期,柳林不僅沒有如他們所料陷入困境,反而愈發(fā)強勢,而自己出的這些主意,此刻看來,就像是一場荒唐的鬧劇,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。
楚天蒼微微點頭,眼中殺意幾起幾落。他緩緩站起身,周身氣息凝重,仿佛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?!艾F(xiàn)在倒好,”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,“你小師弟‘殘暴不仁’的名聲,已然傳遍整個洛陽城,鬧得無人不知、無人不曉。那些書生,天天堵在他門口叫罵?!?
眾人聽聞,神色尷尬,紛紛低著頭,大氣都不敢出。整個執(zhí)法堂大殿內(nèi),安靜得只能聽見眾人緊張的呼吸聲。
終于,楚天蒼壓抑已久的怒氣如火山般爆發(fā)。他猛地轉(zhuǎn)身,重重一掌拍在丹丘子身上。只聽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那小侏儒像個破布袋般被拍飛出去,深深鑲進墻壁里。墻壁上蛛網(wǎng)般的裂紋迅速蔓延開來,塵土簌簌落下。
丹丘子卻絲毫不敢反抗,他掙扎著從墻里擠出,滿臉灰土,“撲通”一聲,又重重地跪在地上,身子抖如篩糠。
楚天蒼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一絲帶著無盡怒意的聲音:“柳林被罵,這才是他在洛陽最好的護身符!朝廷養(yǎng)封疆大吏,就如同養(yǎng)狗。哪個主人會厭煩既忠心又兇狠的狗?天下人都討厭柳林,朝廷反而會喜歡他!畢竟,要是天下人都厭惡他,他就不敢妄圖改天換地,只能一心想著依附朝廷。只有這樣,朝廷才能幫他壓制天下人的悠悠眾口?!?
楚天蒼越說越氣,怒意如洶涌的潮水般難以遏制。他又是一巴掌揮出,再次將丹丘子打得撞到墻上。
這一次,丹丘子撞得更狠,墻上的磚石都掉落了幾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