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兒,他神色變得有些詭異,聲音也壓低了幾分:
“就在前些日子,草原深處突然飄來一陣白色霧氣,里面狼哭鬼嚎的,也不知道藏著什么邪乎玩意兒。我壯著膽子進去后,竟在霧氣里得到了一串記憶,是一種通過獻祭獲取戰(zhàn)士的法子?!?
“獻祭的材料是尸體?!崩衔讕熖蛄颂蚋闪训淖齑?,繼續(xù)道,“這戰(zhàn)場上啥都缺,糧食、裝備、兵馬鎧甲,可就是不缺尸體。所以我就想著拿來試試,結果真就弄出了那些看著惡心的玩意兒。它們雖說沒意識,但打仗的時候勇猛得很,刀砍不死,棍砸不爛,在戰(zhàn)場上簡直就是絞肉機。要不是靠這些東西撐著,咱們蠻族早就頂不住了?!?
柳林聽完,眉頭緊鎖,神色凝重。他沒想到老巫師竟走上了這么一條邪路,這些詭異的“戰(zhàn)士”雖說暫時解了蠻族的燃眉之急,可誰知道背后藏著什么隱患?
這背后的神秘力量,又到底有什么目的?柳林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輕輕敲擊,內心陷入了沉思,他意識到,這場戰(zhàn)爭的復雜程度遠超想象,而自己,怕是已經(jīng)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,稍有不慎,便可能萬劫不復。
老巫師瞧出了柳林眼中的忌諱,滿臉無奈地抬起自己那雙干枯如柴的手比劃了一下,苦笑著解釋:
“這東西雖說厲害,可副作用也不小。我這剛換的軀體,本想著能多活個上百年,結果現(xiàn)在快速腐朽。沒辦法,我只能靠著強大的精神力,把自己的真靈困在這副快要散架的身子里。但照這情形,也撐不了多久了,到時候還得費老大勁給自己再弄個新軀體?!?
柳林聽完,微微頷首,沉吟片刻后開口道:
“我在洛陽的時候,聽聞一個傳聞。說是北方荒原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,有團白霧,進去一個人,就能出來數(shù)百個一模一樣的瘋子,邪乎得很。朝廷沒辦法,只能用陣法把那些白霧封存在北部冰原的邊緣。如今這白霧的東西在這兒出現(xiàn),你不覺得奇怪嗎?”
老巫師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他雖知道這不是什么好東西,卻沒想到竟如此詭異。
柳林嘴角微微上揚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語氣帶著幾分篤定:“老家伙,你就別裝了。這東西到底怎么回事,你心里能沒數(shù)?你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,該怎么利用、擺弄這白霧,恐怕比我清楚得多吧?”
這次,老巫師沒再隱瞞,輕輕點了點頭,坦誠道:“我吃驚倒不是因為這白霧的危害,而是你居然知道這件事??磥砟阍诼尻柣斓貌诲e,已經(jīng)得到權貴們的認可了,對吧?”
柳林輕輕點頭默認。老巫師長舒一口氣,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些,慢吞吞地說:
“這白霧啊,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兒。我們那時候,好多人打仗打到走投無路,都會想著利用它。雖說用完之后,總會出些不可控的意外,但比起滅族大禍,那些意外也就顧不上那么多了……”
柳林聽完,陷入了沉默。他深知,這背后的水遠比想象中深。
老巫師雖說承認了知曉白霧之事,可這利用白霧的背后,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與風險?
蠻族如今深陷戰(zhàn)局,若這白霧的隱患爆發(fā),又會給整個局勢帶來怎樣的沖擊?
柳林暗自思索,看來自己要想掌控全局,得先把這白霧的來龍去脈摸個透徹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