營帳內(nèi),燭火依舊搖曳,柳林負(fù)手而立,目光還停留在劉武離去的帳簾處,思緒尚未完全收回。就在這時,帳簾一挑,劉武去而復(fù)返。
柳林微微挑眉,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劉武。多年來,劉武一直是副冷面模樣,情緒不輕易外露,此刻臉上竟浮現(xiàn)出為難之色,著實罕見。
柳林嘴角不自覺上揚,笑瞇瞇地開口:“怎么了這是?有什么事就直說,別吞吞吐吐的?!痹捳Z間滿是熟稔與親近,二人相處模式與其說是主仆,倒更像兄弟。
劉武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,而后才吞吞吐吐地說道:
“主公,雨薇夫人,這些日子頻繁和府外的一股勢力聯(lián)絡(luò)。這股勢力是瑯琊王氏的殘余,領(lǐng)頭的叫王靖南。我曾蒙面和他交過手,這家伙實力深不可測,比我金剛境界大圓滿還要強(qiáng)……”
劉武眉頭緊蹙,眼神中帶著一絲憂慮,顯然對王靖南的實力十分忌憚。
柳林微微點了點頭,神色平靜,似乎早有預(yù)料:
“我知道這個人,他融合了一個小千世界,現(xiàn)在是個半人半尸的怪物。你打不過他不稀奇,等你融合好了這個小世界,虐他如殺狗。”
柳林說得輕松,眼中閃過一絲自信與不屑,仿佛在他眼中,王靖南根本不值一提。
劉武站在原地,一時有些迷茫,他原本想說的重點是雨薇夫人與外人聯(lián)絡(luò)一事,可柳林卻似乎對王靖南的實力更感興趣。
他下意識抬起頭,正好對上柳林似笑非笑的眼神,剎那間,心中恍然大悟。
原來主公心里什么都明白,只是不點破罷了。
他頓時覺得自己多此一舉,暗自懊惱了一下,再次恭恭敬敬地行禮之后,便轉(zhuǎn)身退開,動作迅速又帶著幾分釋然,帳簾在他身后緩緩落下。
柳林放下冷透的茶杯,眼中閃過銳利光芒,低沉有力地下令:“來人,回府!”聲音在營帳中回蕩,帶著毋庸置疑的威嚴(yán)。
天色微亮,柳林一行人返回府邸。府邸燈火通明,下人早已候著,牽馬的、接披風(fēng)的,忙而不亂。
九尾白狐蘇梅和侍女統(tǒng)領(lǐng)霍雨迎上前。蘇梅一襲白衣,九條尾巴靈動俏皮;霍雨身著黑衣勁裝,眼神銳利,氣場不凡。
蘇梅蓮步輕移,柔聲說道:“大人,一路奔波,定是累了。我已吩咐備好熱水,好讓您洗去疲憊?!闭f著,便抬手示意一旁的小丫鬟,準(zhǔn)備為柳林整理行裝。
霍雨也不甘落后,微微欠身,恭敬又不失干練地說道:“大人,回府的車架已經(jīng)備好,車內(nèi)鋪設(shè)了柔軟的錦墊,還備上了您愛喝的香茗,保證您歸途舒適。”她微微側(cè)身,示意柳林前往車架停放處。
在前往車駕的路上,兩人的較量越發(fā)隱晦卻激烈。路過花叢時,蘇梅順手折下一朵盛開的鮮花,動作優(yōu)雅自然,笑著對柳林說:“大人,這花嬌艷,放在車內(nèi),定能添幾分雅致?!?
霍雨則不動聲色地指揮著車夫調(diào)整車架角度,方便柳林上車,同時說道:“大人,時辰尚早,車內(nèi)安靜,您正好可以在歸途中休憩片刻?!闭f話間,她不著痕跡地?fù)趿艘幌绿K梅遞花的手。
蘇梅笑容依舊,眼神卻閃過一絲不悅,不過很快又恢復(fù)了溫婉模樣。她輕輕將花放在車架的小幾上,整理了一下花瓣,說道:“這花香提神醒腦,大人路上也能多些愜意?!?
柳林瞧在眼里,心中雖有些無奈,但此刻他心系收網(wǎng)之事,無心顧及這些細(xì)微的爭斗,只是微微皺眉,淡淡說道:“都別忙了,盡快回府?!眱扇诉@才停下動作,恭敬退到一旁,待柳林上車后,各自指揮著侍女,隨著車駕向府中走去。
柳林坐在那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(jī)的馬車?yán)?,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他心里門兒清,蘇梅和霍雨那些隱晦的小心思,就像小孩子過家家般一目了然。
他并非毫無興致去看這場“好戲”,不點破,有時候恰恰是一種獨特的看戲方式。畢竟這兩個都是自己的貼身侍女,要是她們真像情同手足的姐妹那般和睦,反倒少了些趣味,生活總歸是需要些別樣的新鮮感來調(diào)劑。
這輛所謂的馬車,實則連一匹拉車的馬都不見蹤影。車廂周身鑲嵌著密密麻麻的陣法,符文閃爍,光芒流轉(zhuǎn)間,馬車借助強(qiáng)大的傳送陣之力,眨眼便出現(xiàn)在了府邸的房門口。這神奇的代步工具,也是柳林身份與實力的一種彰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