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晚了!王雨薇心中其實(shí)也明白,可她實(shí)在不甘心。
曾經(jīng)憧憬的好日子才剛有個苗頭,就被柳林親手打破,怎一個心有不甘了得。
偏房內(nèi),黑暗如墨,將她緊緊裹纏,恐懼和恐慌像洶涌的潮水,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她的內(nèi)心,幾乎要將她徹底吞噬。
此刻,她滿心只剩下一個念頭:求柳林寬恕自己??删驮谒齽傄_口時,柳林輕輕擺了擺手,動作看似隨意,卻讓王雨薇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“你說什么都沒用,這些矛盾不是一天積攢下來的。我再跟你說說最重要的事情。”柳林的聲音低沉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,在昏暗壓抑的房間里回蕩,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王雨薇的心上。
王雨薇面色猶如死灰,絕望在她臉上肆意蔓延,她木然地看著柳林,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。
“在我去洛陽城之前,王靖南聯(lián)系了你,通過的就是你屁股下面的椅子。”
柳林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,直直刺向王雨薇。她頓時感覺自己的屁股底下如同千刀萬刃在剮,下意識地想要起身逃離,可那兩個鬼族侍女卻像兩座冰冷的雕像,死死地壓著她,讓她動彈不得半分。
柳林的目光如炬,緊緊盯著王雨薇,繼續(xù)說道:
“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。那王家小子手里握著瑯琊王氏王冠一脈最后的力量,卻沒本事自己頂門立戶。就算他融合了小世界,成了金剛境界大圓滿的修士,在這幽州和并州如此復(fù)雜的地界,也挑不起大旗。所以他選擇聯(lián)系你,然后打算投降于我,成為一方外戚勢力。”
柳林說到這里,微微停頓了一下,臉上又燃起一絲怒火,那怒火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猙獰?!叭绻麅H僅如此,我還不一定非得動你。畢竟王家的人聯(lián)系你,要是你能把這些人為我所用,我也不會跟你計(jì)較。但是你這些日子辦的是什么事?。俊?
王雨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低著頭,不敢直視柳林的眼睛,心中滿是惶恐與懊悔。
“你極力隱藏他們的存在,一邊邀寵獻(xiàn)媚,一邊意圖懷上我的孩子。你心里盤算著,只要有了這個孩子,那些人就能心安理得地效忠于你。你這個后院的夫人,就可以在前廳也有勢力了。到時候王家的人聽你指揮,卻不聽我號令?!?
柳林的聲音愈發(fā)高亢,帶著難以遏制的憤怒,
“如果哪一天,我柳林在戰(zhàn)場上暴斃,那你是不是就得伙同那些王家的將領(lǐng)直接叛亂?把那個什么都不懂、被你牢牢控制的孩子扶到幽州刺史的位置上去?”
王雨薇的大腦一片空白,柳林的每一句話都像一道緊箍咒,勒得她喘不過氣來。她知道,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被柳林徹底看穿,所有的掙扎都已毫無意義。
她張了張嘴,想要辯解,卻發(fā)現(xiàn)喉嚨干澀,發(fā)不出一點(diǎn)聲音,只能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,身體也抖得如同篩糠一般。
柳林輕輕一揮手,動作看似云淡風(fēng)輕,卻似攜著操控乾坤的力量。剎那間,虛空泛起詭異的漣漪,龍王、鬼母、血劍,三人如鬼魅般從漣漪中紛至沓來,周身裹挾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。
偏房內(nèi)本就壓抑的氣氛,陡然間變得更加凝重,空氣仿佛都被這股氣勢擠壓得稀薄起來。
血劍手中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身影,他現(xiàn)身的瞬間,王雨薇猛地瞪大了眼睛,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。
王雨薇對血劍實(shí)在是熟悉不過了,這家伙和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淵源。
曾幾何時,血劍是王冠之融合的小千世界中萬劍道宗的宗主,那時的他意氣風(fēng)發(fā),在劍道上造詣頗深。
后來王冠之妄圖用魔性能量復(fù)活自己,竟拿整個小世界的生靈作為獻(xiàn)祭,是柳林挺身而出,拯救了那個世界,而血劍等人也自愿投身于血海。
從那以后,他便舍棄了之前的名字,化名血劍,可那熟悉的面容卻未曾改變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