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林指尖輕轉(zhuǎn)，七道纏繞著暗紫色紋路的血線如毒蛇般游弋逼近，在姜胖子眼前編織出細(xì)密的死亡羅網(wǎng)。燭火突然詭異地倒卷，將血線映照得如同活物，書房內(nèi)溫度驟降，凝結(jié)的霜花順著血線蔓延，在墻壁上勾勒出猙獰的獸首輪廓。

"你可要想清楚。"柳林俯身時，饕餮紋玉佩擦過姜胖子鼻尖，猩紅光暈中浮動著令人膽寒的威壓，"身體其他地方切開了，我還能幫你修補(bǔ)。但這顆腦袋若是切開重組..."話音未落，血線突然刺入姜胖子左眼，暗紅色的霧氣從眼眶中蒸騰而出，化作無數(shù)細(xì)小的符文在空中盤旋，"可就不一定還是你的意識了。"

姜胖子殘存的右眼幾乎要瞪出眼眶，密密麻麻的血絲爬滿眼白。他想起在洛陽時被改造成犬身的痛苦，那種靈魂與肉體撕裂的劇痛至今仍在骨髓里灼燒。此刻血線每深入一分，便有千萬根鋼針同時扎入腦髓，連求饒的聲音都破碎成尖銳的嘶吼："柳大人！我真沒說謊！太子只說有利可圖，大人物的博弈我哪敢過問？在您眼里我不過是待宰的肥豬，這種機(jī)密怎會讓我知曉啊！"

書房外突然傳來妖獸的尖嘯，震得窗欞嗡嗡作響。柳林負(fù)手而立，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臉上切割出冷硬的陰影，手中血線卻驟然收緊，將姜胖子的半張臉皮生生剝離。血肉模糊的頭顱在劇痛中劇烈搖晃，臉上的肥肉如同被風(fēng)吹動的破布般顫抖。

"演得倒是逼真。"柳林盯著那顆在血泊中掙扎的腦袋，嘴角勾起的弧度比血線更冰冷，"在洛陽，你跪在我面前求饒時，也哭得這般聲淚俱下。"他突然揮袖，血線如鎖鏈纏住姜胖子的舌根，"既然不肯說實話，那就先從舌頭開始重塑吧。"

姜胖子發(fā)出含混的尖叫，扭曲的舌頭在血線中被絞成碎末，鮮血噴濺在柳林月白長衫上，綻開一朵朵妖冶的紅梅。

姜胖子癱軟在血泊中，渾身抽搐如離水的魚。他空洞的眼窩與豁開的嘴不斷滲出黑血，喉間發(fā)出不成句的嗚咽，卻仍死死咬著牙關(guān)。柳林盯著這具殘破的軀體，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墻上，化作張牙舞爪的巨獸。

"罷了。"柳林微微搖頭，指尖血線泛起漣漪般的震顫，"能扛過七道蝕魂線，若真有隱情，也該吐出口風(fēng)了。"他袖中突然飄出一縷銀絲，在空中織成細(xì)密的網(wǎng)，將姜胖子四分五裂的肢體吸附聚攏。暗紅色的光芒如同活物般鉆入傷口，破碎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愈合，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皮肉氣息。

馮戈培摩挲著青銅鈴鐺，符文閃爍間，案頭突然多出個檀木匣。柳林打開匣子，里面躺著顆泛著幽藍(lán)熒光的巨眼，瞳孔處流轉(zhuǎn)著妖異的旋渦，還有條分叉的猩紅長舌在盒底蜷曲扭動，鱗片表面凝結(jié)著粘稠的涎液。

"這是赤瞳蟒的千里目，裂舌蜥的辯虛舌。"柳林將仍在顫抖的姜胖子拎小雞般提起，血線化作銀針精準(zhǔn)刺入穴位，"妖族秘寶雖不如血肉鍛造術(shù)完美，倒也能讓你嘗嘗'神通在身'的滋味。"巨眼嵌入眼眶的瞬間，姜胖子發(fā)出凄厲慘叫――那眼球竟在主動蠶食他的視神經(jīng)，藍(lán)芒順著血管直沖大腦。

待長舌縫合完畢，姜胖子癱倒在地劇烈喘息，新舌不受控地吞吐間，竟能嘗到空氣中飄散的龍涎香與血腥味交織的層次。他望著柳林深不可測的目光，突然意識到這比酷刑更可怕――這是將他徹底變成柳林手中的活棋子。

"謝...謝柳大人！"姜胖子涕淚橫流地叩首，額頭在青磚上撞出血痕。他終于明白，能在這鬼門關(guān)走一遭還留著條命，不是因為柳林慈悲，而是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。此刻舌上殘留的妖毒讓他渾身發(fā)麻，眼中看到的世界都蒙上了詭異的幽藍(lán)濾鏡，而這，或許就是他余生的代價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