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辰盯著梁云,眼神愈發(fā)震驚,如果不是確信梁云并非穿越人士,他真的要懷疑,這家伙是不是也是從現(xiàn)代過來的。
最起碼,他的那些認知,確實太過超前了,尤其是以他的身份而,超前得簡直令人心驚。
“別這么看著我嘛,其實,這些也不完全是我說的,而是我在和四哥聊天的時候說的。
四哥曾經(jīng)有過這種念頭和想法,那就是,天下人人居者有其屋、耕者有其田,甚至他都動了念頭做個表率,想把皇田給佃戶分下去。
并且,他還動用了王居正進行變法,但可惜的是,最后還是被三哥和徐陽他們聯(lián)合各地的官吏包括鄉(xiāng)紳,硬生生地壓下去了。
也由此,四哥郁郁不得志,壓抑了這么多年。
并且,我相信,這一次,四哥垂劍迎槍,刻意地尋死,從某種程度上而,應(yīng)該也與……未來的新制有關(guān)。
或許,他寄托了所有的希望在李辰的身上,希望李辰能真真正正地做出改變。
他曾經(jīng)跟我說過,李辰,居然能看到雇婢制的弊端,甚至在北方能將田地真正地給百姓分下去,并且,無論是誰分到的田地,都不免稅賦但卻輕徭薄賦,這足以證明了他的魄力和想法。
對于這樣胸懷天下的人,必須要扶上馬、送一程。
但我并沒有想到,他最后的扶上馬送一程,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……”
梁云長長地嘆息道。
這一次,李辰真正地動容了,突然間心有所感,失聲道,“八叔,其實,您這一次來,更深層的意義是……”
剛說到這里,梁云就從懷里掏出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,遞給了李辰,“四哥離開永康之前,讓我給你帶封親筆手書的信。我可是從來沒看過?!?
李辰接過了信,剝?nèi)セ鹌?,拿出來里面的信紙來,卻只有一張紙,紙上只有一行字。
“李辰,朕去了,這天下交給你了,好好干!”
簡單干脆,根本不像景越帝的性格,可是,那娟秀如女子一般的字體,卻足以證明,這就是景越帝的親筆信!
“陛下!”
這一刻,李辰將信紙捂在胸口,無法不動情。
他突然間回想起了曾經(jīng)景越帝對自己毫無保留的欣賞、毫無保留的支持,甚至,連半句重話都沒有說過,無論他提出什么樣的要求,景越帝無一不應(yīng)!
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方方面面,逐一印證,也終于有了今天的這封信、這句話!
“好啦,我的心跡已經(jīng)表明了,信也送到了,賢侄女婿,我可就在家里等著你的消息啦。八叔求你一回可不容易,你必須得給我找個合適的好差事干!”
梁云拍了拍李辰的肩膀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走路還是那樣一歪三扭、晃晃蕩蕩的,但看著他的背影,李辰長嘆了一聲,“確實如爹您所,八叔,才是最聰明的那個人?!?
“那你把老子擺在哪里了?”
梁天怒目而視。
“呃,爹,我沒別的意思,只不過,您在我心中是長輩,而八叔或許是因為年紀,雖然輩分在那里擱著,但友情居多,類似同輩中人,而您是巍峨大山、高不可攀嘛?!?
李辰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道,倒是忽略了老丈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