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個瞬間,陸晚瓷想了很多。
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,明明周圍還有同事們輕聲交談的聲音,可是此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。
她的手指不聽使喚地滑動著屏幕,一遍又一遍地刷新頁面,似乎期待著這一切只是一場惡作劇,下一秒熱搜就會消失不見。
方蕓注意到了陸晚瓷的異樣,她放下手中的文件,快步走到陸晚瓷身邊,關(guān)切地問道:“陸總,你怎么了?”
陸晚瓷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,慌亂地將手機鎖屏,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,說道:“沒什么,可能是有點累了。”
方蕓看著陸晚瓷蒼白的臉色,心中滿是疑惑,但也不好再多追問。
午休時間很快過去,下午的工作依舊忙碌。
陸晚瓷強打精神,投入到項目的討論和決策中,可她的思緒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條熱搜上。她努力讓自己專注于眼前的圖紙和數(shù)據(jù),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(xiàn)出戚盞淮和沈希并肩而立的畫面。
會議結(jié)束后,陸晚瓷借口去洗手間,獨自一人來到了項目組臨時辦公點的走廊盡頭。
這里人跡罕至,她倚靠著墻壁,緩緩掏出手機,再次點開了那條熱搜。
評論區(qū)里已經(jīng)炸開了鍋,網(wǎng)友們紛紛猜測戚盞淮和沈希的關(guān)系,祝福聲、八卦聲交織在一起,讓陸晚瓷感到一陣窒息。
因為陸晚瓷差不多兩個小時都沒有回消息,韓閃閃的電話也跟著打來了。
陸晚瓷呆泄的看著,響了好幾聲后才按下接聽。
她沒有說話,韓閃閃的聲音先一步傳來:“寶,你還好嗎?”
陸晚瓷抿著唇,聲音有些低?。骸班?,挺好的呀。”
“別裝了,你這個聲音聽著還好?你自己相信嗎?我剛?cè)ジx震廷打聽了一下,沈希是因為一個節(jié)目回北城的,這個活動剛好是盛世贊助的,至于別的他也不知道。”韓閃閃也覺得挺糟心的,她看見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是想過不如不告訴陸晚瓷,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。
她們的關(guān)系可不是隱瞞對方,畢竟隱瞞也解決不了這件事,再說了,戚盞淮能大半夜去接人,那么必定是不在家的,陸晚瓷難不成不知道?
再三思考后,韓閃閃還是告訴她了。
可是告訴的結(jié)果是沉默不語,這讓韓閃閃不得不擔(dān)心。
韓閃閃說:“你怎么想的?”
“沒怎么想。”陸晚瓷此刻似乎又平靜了,就像湖面上的水,沒有任何的波瀾,她看著前方,烈日的眼光照射著,項目已經(jīng)開動了,工人們正在忙碌著,施工的聲音敲敲打打的傳來,讓氣氛也沒有那么安靜,但是她的心很靜。
她說:“閃閃,這件事就這樣吧,你不用再繼續(xù)跟謝震廷打聽什么了,畢竟我跟他的關(guān)系本來也不算很正常,說不定明天就結(jié)束了呢?”
她說到結(jié)束兩個字,還忍不住笑出聲了。
但是韓閃閃卻聽出了苦澀,當然也有點兒擔(dān)憂了,但還是秉承著不煽情的路子:“你不會是要哭了吧?”
“我忙的要死,哪有時間哭呀,我現(xiàn)在在工地監(jiān)工呢!”她嘆著氣,忍不住的譏諷自己:“我現(xiàn)在屬于工地監(jiān)控,就算是在路上碰見了他我可能都得躲起來,畢竟渾身都是汗臭味,嘖,我自己都嫌棄?!?
“寶,你說的好可憐,我都有點兒心疼你了?!?
陸晚瓷輕嗤一聲,淡淡的道:“你可別心疼我,我現(xiàn)在自己都心疼自己了?!?
韓閃閃笑了:“你真的還好嗎?要不要我過去陪你呀?”
“真的不用了,我真的很好。”
“好吧。”韓閃閃覺得她一點都不好,聽聲音都能感受到她的情緒有點低壓,但她都這樣說了,也不好繼續(xù)勉強,大概也是想一個人待會兒。
不過韓閃閃還是不放心的說了句:“有事就打給我,我一個人帶著也是無聊的,嗯?”
“知道,拜!”
“嗯?!?
跟韓閃閃結(jié)束通話后,陸晚瓷沒有急著回辦公室,她站在原地,無聲的吸了一口氣,心情還是有點兒說不出來的郁結(jié)。
她只能無聲的告訴自己,這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。
她跟戚盞淮的婚姻本來就是合作關(guān)系呀,不能因為他平時對她不錯就忘記了這層關(guān)系,是她沒有注意分寸,她真的是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