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盞淮沒說話,只是定定地看著她。
病房里的空氣像是凝固了,電視里的歌聲還在繼續(xù),卻襯得兩人之間的沉默格外尷尬。
陸晚瓷被他看得不自在,索性關(guān)掉電視,拿起手機起身:“我去外面打個電話?!?
她走到走廊才松了口氣,給韓閃閃發(fā)消息吐槽:“戚盞淮今天吃槍藥了,看個綜藝都跟我急?!?
韓閃閃秒回:“嘖嘖,這不是吃醋是什么?我們戚總占有欲還挺強?!?
陸晚瓷臉頰微熱,打字反駁:“他就是故意的?!?
心里卻忍不住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,像投入石子的湖面,一圈圈蕩開。
她在走廊站了會兒,晚風吹起窗簾的一角,帶著夏末的涼意。
這時,手機忽然震動了下。
是醫(yī)院高級病房自帶的護工,雖然不用照顧戚盞淮,不過每天都會來打掃衛(wèi)生,此刻護工發(fā)消息說:“戚太太,戚先生說想擦身,您看方便嗎?”
陸晚瓷愣了下,才想起醫(yī)生囑咐過術(shù)后第二天可以簡單擦拭身體,避免傷口感染。
她回復“知道了”,轉(zhuǎn)身往病房走時,心跳莫名快了半拍。
推開門,戚盞淮正靠在床頭翻文件,左手拿著筆在紙上劃著什么,夕陽的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,勾勒出清晰的輪廓。
聽到動靜,他抬眸看過來,眼底的冷意淡了些:“回來了?”
“嗯?!标懲泶砂咽謾C揣回兜里,目光不自覺瞟向浴室的方向:“你想……擦身?”
戚盞淮放下筆,淡淡“嗯”了一聲:“躺了兩天,澡都沒洗過,渾身難受?!?
他本來就是一個有潔癖的人,如果不是因為不可以以及自己不方便洗澡的話,他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這樣的。
頓了頓,視線落在自己打著石膏的右腿上,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示弱,“護士說傷口不能碰水,只能簡單擦擦,周御他們笨手笨腳的,怕弄疼我。”
陸晚瓷心里咯噔一下。他明明可以叫男護工,卻偏偏等她回來開口,這算盤打得她在走廊都能聽見。可看著他被石膏固定的腿,還有手腕上那圈因為輸液留下的淡青色,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。
“知道了?!彼D(zhuǎn)身往浴室走,聲音有點悶:“我去接水?!?
浴室里水汽氤氳,她擰了熱毛巾出來時,戚盞淮已經(jīng)解開了病號服的扣子,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和緊實的胸膛。他的左胳膊還纏著紗布,動作幅度稍大就牽扯得眉頭輕蹙,卻硬是沒哼一聲。
陸晚瓷的心跳瞬間亂了節(jié)奏,眼神飄忽著不敢直視:“你……你干嘛脫衣服啊??”
“戚盞淮無奈一笑他說:”擦身體不脫衣服怎么擦?”
陸晚瓷被問的啞口無,因為的確是這樣,既然要擦身體那要是不脫衣服的話隔衣服擦?
這好像也是非常不合理的呢。
陸晚瓷抿了抿唇,然后撇開視線看向別處,直到男人已經(jīng)將上衣徹底褪去,淡淡的開口提醒:“戚太太,可以開始了?!?
陸晚瓷這才有了反應(yīng),然后朝他靠近,她將毛巾放水盆里浸濕,然后舉著毛巾朝他身上探過去。
她的動作太僵硬了,完全就是在畫符一樣沒有半點仔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