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家客廳,江家主坐在輪椅上閉目養(yǎng)神,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,隨口問道:“張先生走了?”
“走了,他沒要牡丹!”江家大兒一臉深沉的走了進(jìn)來,身后跟著那個去過高城,并接回了張和平的美艷女子。
江家主淡然道:“以他在港島的財富、地位,想要什么樣的女人都能得到,可你聽說過他有第3個女人嗎?”
“何況,你送牡丹的目的本就不單純,他怎么可能會收!”
“是兒子魯莽了!”江家大兒走到他父親身后,一邊為其捏肩,一邊說道:“爹覺得,他說派人過來調(diào)研,再決定投資我們臺島的說辭,是不是托詞?”
江家主睜開雙眼,掃了一眼四周,只能看到幾個模糊人影,便抬起左手往后擺了一下。
身后的江家大兒會意,出讓女特工牡丹和其他傭人都退了出去。
隨后,又見江家大兒推著父親的輪椅,帶著兩個弟弟、三個侄子去了樓上書房。
待書房門關(guān)上,江家大兒為他父親倒了一杯茶水,送到老父親手上后,才聽他父親回應(yīng)剛才的問題。
“這位張先生很聰明!”江家主左手托盞,右手輕壓茶蓋,一臉嚴(yán)肅的說道:“我的病若是能被他治好,他說的投資就會兌現(xiàn)。若是治不好,你們會讓他安心在臺島投資賺錢嗎?”
江家大兒被老父親的渾濁雙眼看得很不自在,他雖然知道老父親的雙眼因?yàn)樘悄虿?dǎo)致視網(wǎng)膜模糊,看不清遠(yuǎn)近事物,但老父親的威望正隆,讓他心虛的低下了頭。
江家主雖然看不清兒孫的臉部表情,卻也能從書房沉默的氣氛中,猜到大兒子此時的表現(xiàn),心中無奈一嘆,不知自己死后,大兒能否撐起江家!
“明天,老大代表我們家去一趟高城,送老唐一程?!苯抑髡f完,又閉上了眼睛,思索起了其他事。
江友竹見大伯應(yīng)了一聲后,父輩們就不說話了,便插話問道:“爺爺,鎂國人想見那位張先生,我們要不要促成此事?”
江家主沒說話,江友竹遲遲沒得到回答,還想再問時,卻被他父親攔住了。
“鎂國人與張先生的事,我們不便插手!”江友竹的父親說道:“如今最重要的事,是治好你爺爺?shù)牟?!?
“之前給我開藥的那個鎂國醫(yī)生,派人去查一下!”江家主這話一出,哪怕他眼睛都沒睜開,也能感受到周圍兒孫的緊張。
尤其是江友竹!
…
張和平受邀去北城江家一事,一夜間就在臺島上層傳開了。
原本還想帶鎂國人去找張和平的唐勇,早上還沒起床,就被他爸帶人給捆了,然后像頭待宰的肥豬,被丟到了王大飯店門口。
末了,唐勇他爸還從車上拿下來一根指粗的荊條,當(dāng)著一眾看門的保鑣,先抽了唐勇一頓,這才去報上名號,想要向四叔家的那位四姑爺請罪。
“二爺,不好意思,我們老板一早就出門了!”唐虎面無表情的看了地上的唐勇一眼,淡淡說道:“你們這會去靈堂的話,應(yīng)該能碰見我們老板?!?
靈堂設(shè)在唐家老宅,今天才把唐智的尸體從醫(yī)院太平間運(yùn)回家中,作最后的告別。
為了在大夏天防腐,唐家還弄來了制冷設(shè)備布置靈堂,這才耽擱了一天。
等唐智家的老二唐民趕回老宅,這才第一次見到聽說了許多年的堂妹夫張和平。
經(jīng)大舅哥唐仁介紹,張和平與唐民簡單認(rèn)識了一下,兩人都沒有提旁邊那個渾身是鞭痕血印的唐勇。
然而唐勇那小子記吃不記打,借口出去換衣服的時候,給鎂國佬打去了電話。
早上來靈堂的親朋好友不是太多,直到江家老大江孝[代表江家來吊唁唐智后,趕過來吊唁的人才越來越多。
令人驚訝的是,到了下午,還有日島人過來吊唁.
這還不算,到了第二天下午,連鷹琺得等國的陌生人,也跑來靈堂默哀了幾秒鐘。
只因這些外國人聽說,兩個日島人昨天來靈堂這邊吊唁后,就順利進(jìn)入了王大飯店,見到了港島首富張和平。
而事實(shí)上,昨天跑去靈堂吊唁的兩個日島人,是跟張和平認(rèn)識的麻生夫婦。
今天下午來的這群歐洲商人,是在王大飯店碰壁后,才來靈堂這邊碰運(yùn)氣的。
結(jié)果可想而知,他們事后還是沒見著張和平,只得到一個回復(fù),去港島找婷美貿(mào)易談手機(jī)合作的事。
這種回復(fù),顯然無法滿足這些歐洲商人,他們已經(jīng)在港島苦等多日,昨天才后知后覺的得知張和平來了臺島。
因?yàn)榻姨崆斑^來吊唁,引來了不少家族跟風(fēng)。
所以,不管之前與臺島唐家親近的,還是不親近的家族,基本上在這兩天都來過一趟。
因?yàn)樘鞖鉄?,加上算命先生也知道因時制宜,最后得出一個結(jié)論,后天上午7點(diǎn)21分是黃道吉時,利于下葬!
之所以是后天,而不是明天。
主要是撞死唐智的那個肇事司機(jī)的妻兒還在飛機(jī)上,預(yù)計(jì)明天下午才到。
唐家還要拿那個肇事司機(jī)一家祭奠唐智的在天之靈,更要拿這件事立威,免得以后還有宵小暗殺他們唐家的人。
深夜11點(diǎn)半,唐仁親自來到王大飯店,把張和平請去了靈堂。
當(dāng)張和平來到靈堂,看到火盆前躺著的那個渾身傷痕累累的肇事司機(jī)后,不由暗暗搖頭,這些人太殘暴了,只是逼供而已,何必把人打成這樣!
換他就不會行刑逼供,因?yàn)楸乒┦莻€技術(shù)活。
曾經(jīng)跟著唐智去過港島,并從張和平那里攬到了分銷生意,以及通訊公司合作的老三唐秦,這會湊到張和平身旁,輕聲問道:“堂妹夫,你看能否保住這人一命,讓他堅(jiān)持到明天下午就行!”
“可以!”張和平伸手,從安保部經(jīng)理唐虎那里接過黑色醫(yī)療盒,從中拿出了青布包裹的銀針。
在一眾孝子賢孫的注視下,張和平以極快的手法扎下一根根銀針。
一分鐘不到的功夫,那個渾身抽搐、口吐血沫的肇事司機(jī),就躺在地上不哼哼了,像是昏了過去,又像是死了。
“我封住了他的生機(jī),明天拔針能讓他回光返照一刻鐘,三哥覺得這點(diǎn)時間夠不夠?”張和平起身,將沒了銀針的青布遞給了唐虎。
唐秦看向大哥唐君,見對方微微頷首,這才說道:“夠了,多謝堂妹夫?!?
唐智家的老四唐漢搓著手,略顯不好意思的問道:“那個堂妹夫,我們能把這人抬走嗎?放在這里有些礙事?!?
張和平不知道這個肇事司機(jī)渾身的傷,就是這個唐老四搞的,所以說話很直,“這人重傷瀕死,不適合再移動,一旦銀針?biāo)蓜有沽怂纳鷻C(jī),那就醒不過來了?!?
“唬人的吧!”唐勇頭戴白布,縮在人后嘀咕道:“搞得跟武俠小說似的,傻子才信。”
深更半夜的靈堂里本就安靜,唐勇那小子的聲音雖小,卻讓很多人都聽到了,引起了一陣議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