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座之后,鐘毅才看到,這桌子是拆掉的一個門板,鐘毅笑著道,瑞鳳同志,長這么大第一次在這樣的桌子上吃飯吧,這就是方法總比困難多一點,只要開動腦筋,總是能解決問題,克服困難的。
鐘毅此行,帶著王瑞鳳來到平安縣,一個是看一看平安近一年的發(fā)展,第二則是讓王瑞鳳了解基層之后,能夠心甘情愿地改變對企業(yè)設(shè)置總體辦法不合理的地方進(jìn)行修訂。
秀水鄉(xiāng)大院里,張慶合好說歹說,才將田家三十多號人請到了會議室里,這個時候,張慶合要做的就是穩(wěn)住局面,聽一聽大家的訴求。張慶合一邊抽煙一邊道:這個震宇同志啊,大家的訴求都記下來嗎?
王震宇在旁邊道:張常委,記下來了,主要就是四條,一個是放人;第二是恢復(fù)田嘉明政法委副書記職務(wù);第三是讓馬香秀回到秀水教書;第四是讓田小剛擔(dān)任秀水鄉(xiāng)磚窯廠的副廠長。
張慶合將煙頭伸向了王震宇一邊,王震宇忙拿起面前的煙灰缸,讓張慶合抖了煙灰。
張慶合擼了擼褲腿一只腳踩在了主席臺的凳子上,說道:這個,在座的,剛剛說了,還有幾個人認(rèn)識我,修路的時候,打過交道。不認(rèn)識的應(yīng)該也聽說過我,以前啊就在這個安平當(dāng)?shù)泥l(xiāng)長,書記。大家提的這幾個要求,我都看了,說實話我要是你們最該提的就是讓田嘉明當(dāng)縣委書記,只有田嘉明當(dāng)了縣委書記,這幾件事才能干成。
底下一人道:老張,你這不是開玩笑嘛,這老四咋可能當(dāng)縣委書記。
張慶合拿起了王震宇面前的煙,抽出了一支扔給了說話的人。就道:老田啊,是你們先給我開的玩笑。又要放人,又要升官,又要當(dāng)廠長,這點啊,這點最過分,還要讓人家離了婚的馬香秀回來。老田,你說這是不是開玩笑。你也是老黨員了,你說這些事不是縣委書記他能定嘛,就是縣委書記他能一個人定嘛。
王震宇頗為認(rèn)同地點了點頭。
底下的人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但后面的幾個中年漢子就不依不饒了。哎,姓張的,你不是說人該放就放啊。
張叔并未著急回答,而是十分霸氣地抽了口煙道:人該放就放,剛才已經(jīng)講了,這幾個法院都已經(jīng)判了,肯定是不能放的,還有,老田,我要嚴(yán)肅地批評你,包括你們這些田家的后生。這個嘉明這個事,是誰你們提的。
正說著,田嘉明氣喘吁吁地沖進(jìn)了會議室,看到了坐在會議桌上的張慶合和王震宇,忙點了點頭。
張慶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,說道:嘉明來得正好,坐下。
田嘉明喘著粗氣,顧不得與底下的眾人打招呼,就坐在了張慶合的旁邊,喘著粗氣道:張常委,我來晚了。
張慶合猛地抽了兩口煙,把煙頭掐滅,揮了揮手道:來得正好,正說到你的問題。
說著看著主席臺下面道:我給你們講,組織上將田嘉明同志調(diào)到史志辦,是有深層次考慮的,下一步是要重用的。嘉明同志現(xiàn)在也是十分滿意的。說罷轉(zhuǎn)頭看向了田嘉明。
田嘉明把氣喘勻了后道:是啊,我對現(xiàn)在的這個安排十分滿意。這句話,田嘉明說的是真心話,之前還有些不服氣,但自從小魏被撤職之后,田嘉明心虛了,如今到史志辦,紅旗書記也表態(tài)不再深究,算是平安落地了。
張慶合拿著手用力扣了扣桌子:現(xiàn)在,啊,就在剛才,你們當(dāng)著紅旗書記的面罵紅旗書記,說組織上對不住嘉明同志,這不是將嘉明同志往火坑里推嗎,說句關(guān)著門說的話,嘉明同志一直在想著這件事的平穩(wěn)善后,紅旗書記寬宏大量,但為什么咱們老少爺們,家族同胞要置于嘉明同志于不仁不義之中那?
田嘉明一聽這些人當(dāng)面罵了鄭紅旗,馬上就坐不住了,畢竟這事昨天才剛畫上句號,今天又被人火上澆油。一拍桌子道:誰,誰干的,知不知道把這件事處理好我費了多少周折,誰讓你們這么干的。難道不知道,二哥他們被抓,就是因為在縣委書記面前打人,你們這不是往死里整我。
說著怒氣沖沖地走下了主席臺,看著家族里的老少爺們呢都低著頭,一拍前面的桌子道:說話。
底下的眾人都一個哆嗦,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暴躁的田嘉明。
田嘉明又一拍桌子,大聲喊道:給我說話。
眾人知道真是闖了禍,這才都抬起了頭,將目光落在了主席臺上……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