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狐聽聞之后,稍作思考便道:李局長剛來不久,就調(diào)研煤炭公司的工作,這充分體現(xiàn)了縣公安局非常重視煤炭公司嘛。通知下去,明天煤炭公司中層以上的干部全部參加,我也要親自出席。
林華北笑了道:令狐常委,您是縣委常委,李朝陽只是一個縣政府黨組成員,正科級的干部,您就不用親自出席了吧?
令狐放下了手中的文件,心里暗道,按照正常的接待禮儀,自己作為縣委常委,是不用親自出面陪同一個縣政府黨組成員的。但李朝陽不僅僅是一個縣政府黨組成員,其背后是有地委在支持,更和李學(xué)武書記關(guān)系匪淺。
令狐抖了抖衣服道:不講級別講職責(zé)啊,對了,通知大家,著正裝。
林華北比往日里跑縣委頻繁了不少,從令狐的辦公室出來之后,又進(jìn)了組織部部長老黃的辦公室。
縣里的小道消息,羅正財二線之后,鄒新民成為了縣長之后,令狐自然而然就要成為常務(wù)副縣長,作為常務(wù)副縣長,是不可能兼任煤炭公司的一把手的,這個時候,作為煤炭公司黨委副書記,副總經(jīng)理,煤礦黨委書記的林華北,機(jī)會自然是要大一些,雖然知道晉升副縣級要縣委書記點(diǎn)頭,但縣委組織部部長還是有一些話語權(quán)。進(jìn)了黃部長的辦公室,林華北直道:黃部長,今天我二哥華南從地區(qū)來了,晚上羅縣長、鄒縣長也要到,請黃部長賞臉,咱們敘敘舊,我也好向您匯報思想。
按說一般的人約縣委組織部長吃飯,不提前個三五天,約個兩三次很難成行,但晚上吃飯下午來約,多少對組織部長是沒看在眼里的。
縣委組織部長在縣里,位置關(guān)鍵,身份特殊,特別是在副科級以下干部的眼中,那是要捧在手心里的人物。但官職的大小是相對的,在一般干部來看縣委組織部部長高不可攀,身份尊貴。但在地區(qū)和省里的領(lǐng)導(dǎo)來看,也不過是縣委書記的傳聲筒而已。
組織部長老黃知道在臨平,林家人的特殊地位,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組織部長能夠得罪起的。但還是略顯不滿的道:哎呀,華北啊,今天晚上我有約了。不過華南來了,我們都是老朋友了,這樣吧,我把這邊推了。約定了時間地點(diǎn)之后,林華北也就告辭了。
出門之后,就去了衛(wèi)生間,縣委大院的衛(wèi)生間還是老式的旱廁,男女廁所之間,就隔了一條紅磚墻,廁所外面不遠(yuǎn),是用紅磚水泥砌成的洗手池,一排七八個生了銹的水龍頭,有兩三個還在滴著水。
林華北出來之后,正好看到了正在洗手的鐘瀟虹,一頭烏黑靚麗的頭發(fā)挽成馬尾小辮,幾縷發(fā)絲在耳旁輕輕垂下。她微微俯身,她將雙手伸到水流之下,那白皙的肌膚在水流的映襯下更加晶瑩剔透。
從昨天喝了那酒之后,一夜一天,鐘瀟虹都覺得渾身燥熱,大冬天的也忍不住脫了里面的一件衣服。
水流滑過她修長的手指,她微微側(cè)頭,眼神專注地看著自己的雙手,又用雙手捧著些水痛痛快快的拍在臉上,才感覺有了些許的涼意。,
鐘瀟虹洗的專注,她輕輕甩了甩手上的水珠,又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小香帕,擦完臉之后,紅暈漸消,扭頭要走才看到一臉壞笑的林華北。
啊,林總,您也在啊。
哎,鐘主任別走啊。
林總,現(xiàn)在正在開會,我馬上要去開會。
林華北像欣賞獵物一樣看著鐘瀟虹,讓鐘瀟虹渾身的不自在。
林華北看了看四下無人便道:穿衣服比不穿衣服還好看,鐘主任,您那幾張照片……
鐘瀟虹臉色通紅,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華北道3林總,您自重,這是縣委大院。
林華北滿不在乎的道:縣委大院就不讓人說實(shí)話了,怎么,今天好點(diǎn)了吧,是不是姓羅的沒有滿足你啊……
鐘瀟虹知道林華北又要侮辱自己,扭頭也就走了。進(jìn)了會議室里,鐘瀟虹想著林華北的話,又想著羅煥青昨天的異常行為,又感覺自己身體的異樣,恍惚間就有了一絲回憶。當(dāng)年自己中專畢業(yè)分配到煤炭公司,自己在煤炭公司辦公室第一次陪時任常務(wù)副縣長羅正財喝酒喝酒,被林華北下藥的情景如同電影一般再現(xiàn)。那巨大的侮辱心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,心里就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,昨天又被下藥了,目標(biāo),目標(biāo)就是李朝陽,而這次下藥的人,是自己的老公,羅煥清……
越往這里邊想,思路也就越清晰,鐘瀟虹也就越后怕,又看了看正在旁邊記筆記的我。除了后怕之外,竟有一絲小小的失落。
羅正財主持會議道:同志們,那就原則同意為縣公安局調(diào)撥土地建設(shè)集資房,相應(yīng)的工作和程序,那大家抓緊。這樣,鐘主任,你馬上把會議記錄整理好,明天一早我就要看。
散會之后,鐘瀟虹一把拿過了我的筆記本,說道:羅縣長講的啥,你給我說一說。
哦,羅縣長說,由臨平城關(guān)鎮(zhèn)為縣公安局提供土地五十畝,縣里武裝部老靶場的地劃出五十畝補(bǔ)償給城關(guān)鎮(zhèn)……
鐘瀟虹在筆記本上認(rèn)真的做著記錄,將羅縣長所講的一二三點(diǎn)全部完整的記錄了下來再抬頭一看,會議室里的干部都已經(jīng)走了。
鐘瀟虹抬頭環(huán)顧一周,看也沒有了人,就直勾勾的看著我道:朝陽,昨天這酒喝了,你有沒有覺得哪里沒對?
哪里沒對?鐘主任,沒啥不對啊。
鐘瀟虹略帶警惕,臉色一紅就道:沒有那方面的想法?
哪方面的――想法?
鐘瀟虹面帶疑惑,低著頭道:哦,你沒事就好,那就是我想多了吧。想著想著,鐘瀟虹也就想了起來,昨天還喝了飲料。
我心里暗道,四下無人,孤男寡女,必須和鐘瀟虹保持距離,拿著筆記本起了身,鐘瀟虹小聲嘀咕道:哎,你家曉陽昨天沒事吧?
說到了這里,我就停下了腳步,回想了一下道:鐘主任,你這個,到底是啥意思。
鐘瀟虹捋了捋頭發(fā),有些尷尬的道:朝陽,我,我昨天晚上流鼻血了。
你也上火流鼻血了?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