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新民一聽,拍了桌子道:啥玩意,我提名免職的?老林,他們腦子進水了,你腦子也進水了?我難道不知道何厚土和你們林家的關(guān)系?
林華中道:我就說嘛,你咋也不可能收拾咱們自家同志嘛。你可是咱們臨平干部的代表啊。這些人,傳起話來,真是沒法聽啊,還說你要動用紀委的人,去查水寨鄉(xiāng)的干部,要不是張慶合攔住,水寨的黨政班子全部都要下課。
鄒新民氣得牙都繃緊了,拍著桌子道:這個明明是他張慶合提出來要免職,最后咋就搞到我的身上來了。流氓,真是太流氓了。
是,我也看出來了,這家伙實在流氓,人家建委不給他送材料,他就不給人家結(jié)賬。搞得建設局的商局長,說是都快被周海英罵哭了。
好了好了,攤上了張慶合這樣不按規(guī)矩的領(lǐng)導,咱們這樣的老實人,以后只有被他欺負的份了。倆人又抱怨了一會之后,鄒新民道:華中啊,你找我不是為了求證我在常委會上那事吧。
啊,不是不是。鄒常務啊,是這樣,我們縣局采購的這批冬裝冬被,縣棉紡廠加班加點的,給我們趕出來了,這不年底了,馬上要扎賬了,鄒常務,您得給我簽個字啊。
鄒新民一臉詫異地看著林華中道:怎么,怎么,華中啊,你現(xiàn)在都幫著李朝陽干這事了?
哎哎,不是,鄒常務啊,我這不是剛剛當了常務副局長,分管辦公室和財務工作,這事歸我分管,我這不主動來簽字報賬嘛!
鄒新民表情有些扭曲,思索了下道:這字我簽?
您可得簽啊,您要是不簽,李朝陽說了,要是我第一項工作就干不成,說明我這個能力不行。
鄒新民接過報銷單,看著一臉呆呆的林華中,還是不想簽字,就道:這事不是歸老江管嘛,就算他去當了副政委,也應該把這事干完啊。
哎,老江,算了吧,那家伙和羅正財一個德性,啥事不干。
縣里的干部都知道,鄒新民的字是最難簽的,但此刻的鄒新民卻也是犯了難,剛在何厚土的事得罪了林家,如果這個時候不簽字,恐怕林華中這個二百五會誤會自己。鄒新民還是拿起了鋼筆,哈了哈氣,直接寫道:擬同意,請慶合書記閱。
鄒新民接過單子道:姓張地簽了字,就可以去財政局報銷了。
林華中接過單子,打量了一眼道:哎,這個還需要他簽字?
哎,這就不懂了吧,政治智慧嘛。你拿著這個簽報,直接去找鐘瀟虹吧,她會把需要的文件一起拿給姓張的統(tǒng)一簽字或者蓋章的。
林華中倒是懶得去猜什么政治智慧了,客氣了幾句之后,拿著單子直接去找了鐘瀟虹。
鐘瀟虹在辦公室里喝著紅糖水,前兩天掃雪受涼,也就發(fā)熱了,吃了些藥退燒,身體倒也是恢復了七八成。
看到林華中來了,鐘瀟虹心中有了一絲的害怕,對于這個公安局的副局長,鐘瀟虹一直沒有什么好感,說話從來都是不給面子,時常弄得人下不來臺,更讓鐘瀟虹犯怵的是,這人是林華北的兄弟。
鐘主任啊,我來簽字,這事之前正財縣長已經(jīng)簽了,現(xiàn)在沒縣長,鄒常務簽給了張書記,你記得拿給他。
鐘瀟虹十分客氣地起了身,拿過來一看是冬裝冬被的事,就道:這事我知道,但天晴了,張書記去指揮部督導修路去了,估計今天不回來。
那你就去指揮部找他簽。
鐘瀟虹道:我感冒了,所以才在辦公室。
林華中道:我倒是無所謂,可是李局長著急啊,畢竟棉紡廠可是等著這筆錢那。
鐘瀟虹猶豫了一下,打開了抽屜,拿出了手包,取出了方章,直接蓋了上去。遞過去道:林局長,可以了。
這個印章,自從張慶合給了鐘瀟虹之后,還從來沒有用過,只要是簽給張慶合的文件,鐘瀟虹還是一如既往的趕到了張慶合的跟前,只有張慶合點了頭的,自己才蓋章。
林華中接過材料,看著方方正正的四個紅色大字,張慶合印,直接愣住了道:怎么,怎么,現(xiàn)在張書記還發(fā)這個?你這個不會是假的吧。說著用手一搓,印章也就花了。
鐘瀟虹一看印章花了,眼睛頓時就瞪大了,不解地道:林局,你這個?啥意思。
林華中倒是尷尬一笑道:我,我怕是假的。你再給我蓋一個,再蓋一個。
縣公安局里,紀宏偉和何浩兩個人拿著筆記本,都來到了我的辦公室,紀宏偉道:李局啊,從群眾的舉報來看,我們初步判斷,這個董先刃應該就在臨平煤礦上。
何浩道:這小子,膽子夠大的啊,還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我點了點頭道:煤礦的環(huán)境很復雜啊,前期的偵查不搞清楚,盲目地進去抓人,反而會打草驚蛇。
紀宏偉道:我?guī)饲那倪^去,暗中觀察一下,先摸摸情況再說……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