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胖子用膝蓋走-->>路,爬進了正廳門口。
“老爺,我冤枉啊,被人用刀刺傷,差點沒了性命,此人在老爺家里,還敢如此放肆,老爺,您要為我做主啊...”
“說清楚些?!?
胡胖子連哭帶比劃,將事情經(jīng)過說了一遍。
苗長風(fēng)耐著性子聽完,然后輕聲安慰了幾句。
“行了,回去找郎中上點藥,多吃點肉補一補,本相會替你出氣,去吧?!?
胡胖子磕了兩個頭后,起身抹著眼淚走了。
苗長風(fēng)之所以用他,忠心是其一,此人單純,卻認(rèn)真。
對苗長風(fēng)的膳食,不但能做得一手好菜,而且對食材檢查得十分仔細,讓人都覺得有點太過苛刻。
可胡胖子幾年如一日,丞相的食材,差了一點都不行。
胡胖子走后,苗長風(fēng)看著苗勇。
“知道怎么做了么?”
苗勇點頭:“叔,這個木川,所有人都讓著就是。”
“嗯,明白就好,這個人,叔還有大用?!?
“明白?!?
苗勇垂頭鄭重回答。
裴七音帶了喬巨山和葉良才,三人離開鷹澗峽,乘船沿彌河入了海,避開海寇的海船隊伍,從隆福山北上了岸。
三個人一路過了淇縣,來到澎縣城內(nèi)。
這里距離永定河只有不到三里路,縣城西邊就是永定河碼頭。
這一路走來,始終沒有林豐的消息,這讓三人十分郁悶。
由于沿海地區(qū),??芡蝗欢嗔似饋恚酥坏糜媱澲?,從澎縣盡快往洛城趕過去。
只是夜色降臨,今晚只能在澎縣住下,等明日一早,便啟程奔洛城。
澎縣幾乎是座空城,??芏既チ舜蟮母牵笞谌硕急缓?軞⒌臍?,抓的抓,剩下的也都跑了。
而澎縣城內(nèi),只看到幾個落單的乞丐,破衣爛衫的,四處尋找吃食。
三人落腳在一所破宅子里,啃著干糧,也不敢生火做飯。
為了趕路方便,裴七音做了男子打扮。
三人默默啃著干糧,各自想著心事,誰也不想說話。
能說的話都說過,任何談?wù)摱紱]有答案,林豐就如一個夢一般,醒來后發(fā)現(xiàn),一切了無蹤跡。
時過午夜,三人倚著墻壁睡過去。
裴七音睡不著,也不知道這是多少天了,她一直睡不著,人也消瘦了很多。
以往珠圓玉潤的少婦,變成了一個干瘦黝黑的中年婦女。
她只要一閉上眼睛,林豐的身影便出現(xiàn)在眼前,一身鮮血,形象凄慘,如同從地獄中爬上來喊冤的鬼魂。
嚇得她不敢閉眼,只能強行睜著眼睛,實在忍不住時,便使勁擰一把大腿,讓自己清醒一些。
就在她似睡非睡時,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。
裴七音對聲音天生敏感,如今再加上體內(nèi)真氣加持,當(dāng)時就連林豐都自嘆弗如,她對危險的感知,是天賦,并非來自后天苦練。
現(xiàn)如今她這能耐更被提高了數(shù)倍。
暗夜中,裴七音瞪大了眼睛,全身不動,只眼珠轉(zhuǎn)動著,尋找危險的來源。
下一瞬,從院墻的角落里,鉆出一個黑影,輕輕地冒出地面,猶如一只地鼠,十分警惕卻又無聲無息。
黑影安靜地聽到宅子里的三個人,發(fā)出均勻的呼吸聲,這才慢慢靠近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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