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十惡觀。
“砰!”
“砰、砰、砰!”
天尚未大亮,衣著單薄的林不語,便在十惡觀一座堆著雜物院子里練拳。
她在院子的中央,豎起了九根打木樁,擺開拳架揮拳的同時,練習(xí)著站樁、走樁的步伐。
這院內(nèi),除去以她為中心,方圓十余丈的區(qū)域區(qū)域外,其他地方都已經(jīng)被厚厚的積雪覆蓋。
很顯然,自知在武道修行上有著極大不足的她,從很早之前便已經(jīng)暗中在此處修煉了。
此時大雪雖停,但氣溫依舊森寒刺骨。
那不時刮起的一陣北風(fēng),吹拂在身上時,更是如同刀子割在身上一般。
而武夫在練習(xí)武道功法時,為了不影響修煉進(jìn)度,極少會特地用真元抵御嚴(yán)寒和暑熱。
林不語亦是如此。
此時僅只靠氣血之力御寒的她,鼻頭跟臉頰都已經(jīng)被凍紅,額前的發(fā)絲更是凝結(jié)出了一層寒霜。
但即便如此,她的眼神也依舊無比專注。
在暗中觀察良久之后,坐在昆吾劍上的許太平暗暗道:
“下午就要與那蘇穆玲比試了,但從眼下不語的氣血之力和掌握的拳法來看,她的勝算依舊不大?!?
在來看林不語之前,他已經(jīng)去看過了那蘇穆玲。
而這蘇穆玲,正是昨日一腳踢飛林不語,想讓林不語吃狗食的那位女弟子。
許太平前去查探時,那蘇穆玲也在練功。
顯然,這十惡觀內(nèi)的弟子,對于這種能夠拿到靈石的指名挑戰(zhàn)都很上心。
想要利用她們的自大來戰(zhàn)勝她們,顯然不可能。
但武道修行,又極難一蹴而就。
林不語僅靠這么一早上的苦練,便想要勝過那蘇穆玲十幾年的苦練,肯定是不行的。
不過許太平在來之前,其實便已經(jīng)考慮到了這一點。
所以他這次準(zhǔn)備暗中傳授林不語的,并非拳法和武技,而是得自玄荒塔的“血氣淬體之術(shù)”。
“血氣淬體之術(shù),一旦掌握,哪怕只是一階的青銅境,哪怕只能淬煉一只手掌,氣血之力也能有極大的提升?!?
“而且,就算不語此次不能勝?!?
“下次指名挑戰(zhàn)之時,也肯定能勝利。”
之所以這般倉促的想要教林不語血氣淬體之術(shù),主要是因為他在這光陰長河之中逗留的時間,最多也就到傍晚時分。
再遲,肯定要被光陰長河拉回去。
一念及此,許太平再不猶豫,催動身下的昆吾劍,身形朝院外躺著的一具軀體飛掠而去。
……
片刻后。
“誰啊,大清早便吵得人不能安眠。”
一名老者打著哈欠,罵罵咧咧地走進(jìn)了這處堆積著雜物的破院子。
這老者,自然是許太平的假扮的。
早在決定向林不語傳功時,許太平便找好了附身的人選。
沒錯,這老者便是昨晚來到道觀的那農(nóng)戶,姜老頭。
之所以選擇這姜老頭附身,一來是因為他與十惡觀里的人沒什關(guān)系,二來則是許太平想要確認(rèn)一下,看看這老者是不是修士。
同時也試試,是不是跟靈月姐說的一樣,補命人在光陰長河之中,能夠隨意附身境界在他之下人。
而試探的結(jié)果,證明靈月姐又說對了。
許太平在附身姜老頭時,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,神魂直接陷入了沉睡,被許太平取而代之。
同時,許太平也發(fā)現(xiàn),這姜老頭還的確是一名修士。
準(zhǔn)確來說,曾經(jīng)是一名修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