拳罡與劍罡的碰撞聲中,許太平的拳頭,再一次將那龍游劍砸開。
但在被砸開的前一刻,步雪庭那柄鋒利的龍游劍,順著許太平的手背一直削到肩膀處,削下來一大塊的皮肉。
這一幕,看得靈鏡前的眾人,忍不住一陣頭皮發(fā)麻。
而雁羽峰閣樓上的趙玲瓏,則是在看到這一幕后,死死地攥緊了拳頭,有些不忍地喃喃道:
“太平,刀丟了,就別打了,認(rèn)輸吧!”
在他看來,步雪庭并非那些惡修,許太平若是選擇認(rèn)輸,對(duì)方肯定會(huì)答應(yīng)。
但顯然,許太平并不準(zhǔn)備認(rèn)輸。
“錚!……”
隨著又一道劍鳴聲響起,許太平直接擺出了奔牛鑿陣的拳架,一拳迎著步雪庭那道劍光砸去。
之所以沒有祖圣拳,那是因?yàn)樗臍庋?,差不多已?jīng)耗盡了。
“砰、砰、砰!”
緊跟著,拳罡與劍罡的碰撞之聲不停響起,許太平像是發(fā)了瘋一般,用他那露出白骨的拳頭,一拳接著一拳地砸向那步雪庭的劍影。
“轟!”
最終,在一百零八拳揮出后,許太平那只血肉模糊的拳頭,用蓄積了一百零八拳的力道,重重地轟砸在了步雪庭的龍游劍上。
“砰!”
金石崩裂般的巨響聲中,許太平的拳頭,終于將那龍游劍從步雪庭身前震開。
隨后,看準(zhǔn)時(shí)機(jī)的他,一拳筆直地砸向那步雪庭的面門。
雖然他時(shí)機(jī)看得很準(zhǔn),但步雪庭仍舊還是在他出拳之時(shí),用盡氣血奮力后退了一步,一如先前他在懸崖邊那般做的。
后退之后,自知許太平的拳頭,沒辦法將他砸中的步雪庭,面色平靜地望著許太平那揮砸來的拳頭道:
“你用的是拳頭,不是刀,這個(gè)距離是傷不到我的?!?
但這話才說完,他便見到許太平那滿是血污的臉上,露出了一道有些“猙獰”的笑容。
旋即,他像是被閃電劈中了一般,身形僵立在原地道:“失算了!”
幾乎是同時(shí),許太平揮砸向步雪庭的拳頭,忽然變?nèi)瓌?shì)為刀勢(shì),化拳罡為刀罡,變?nèi)^為掌刀,一“刀”朝他當(dāng)頭劈下。
“唰!”
刺耳的破空聲中,許太平以手為刀,將那步雪庭的身體,劈作兩半。
隨后,只聽“砰”的一聲,步雪庭的身形隨之化作一團(tuán)劍罡消散開來。
見狀,許太平這才咧嘴一笑道:
“出刀,何必是刀!”
話音方落,就只聽那步雪庭身軀所化的那團(tuán)劍氣之中,傳來一道聲音――
“佩服?!?
“這一局,是我步雪庭輸了,若有機(jī)會(huì),還請(qǐng)平安小友,務(wù)必上山賜教?!?
許太平聞,抬起他兩條血肉模糊的胳膊,恭恭敬敬地朝步雪庭身形消失的方位拱了拱手道:
“多謝前輩賜教,若有機(jī)會(huì),晚輩定會(huì)再上山來求教!”
說完這話后,許太平拖著那兩只血肉模糊的手臂,轉(zhuǎn)頭朝那萬惡峰的山頂望去。
只見那山頂上,那座由金精澆鑄而成的大殿,在日光下顯得格外耀眼。
許太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深吸了一口氣,然后眼神堅(jiān)定地再一次朝最后一節(jié)臺(tái)階走去。
走上這道臺(tái)階,他便算是成功登頂了。
于是在落日的余暉之中,幾乎整座留仙鎮(zhèn)的修士,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靈鏡,盯著那道拖著兩條滴血的手臂,一步步往峰頂走去的許太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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