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問這些干嘛?按照慣例,現在不該是把自己洗拔干凈,然后掛上紅花,涂上粉彩,喜滋滋的送到李世民面前邀功么?
看著手舞足蹈的蕭寒,薛萬徹已經徹底懵了,本就不擅長轉動的腦袋里已經是一團亂麻。
而蕭寒發(fā)覺了他的異樣,心也是猛的一沉,不禁暗暗想到:“不會吧?這東西難道有損心智?那就不能當麻醉藥用了!要不治好一個,白癡一個,還不如不治,也省點糧食”
“喂?你叫什么名字?”有些不太甘心,蕭寒試探著問出這句話,不過很快,他就后悔了!
因為他好像忘了薛萬徹在自己一進門的時候,已經是自稱老薛,還吆喝了一句: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!
這說明他的腦子就算有毛病,也不至于連名字都記不住!
果然!那躺在床上的薛萬徹在聽到蕭寒的問話后,眼神中明顯帶上了一層鄙夷。
“蕭侯,明人不說暗話!今天落在你手里,俺雖然不服,但也認了,你就不用再拿些稀里糊涂的話來捉弄俺!”
“咳咳,誰捉弄你了?”
蕭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薛萬徹道:“再說了,落在我手里是什么意思?我又不是劫道的賊人?幾天前要不是我恰好遇到救了你,現在你早就被野獸啃成一堆白骨了!”
“你救我?”薛萬徹聞眉頭微皺,隨即卻又冷哼一聲:“哼!啃成白骨,與回京砍頭有什么區(qū)別?無非早晚而已!你不用在這惺惺作態(tài)!”
“砍頭?為什么砍頭?”
聽到這里,蕭寒本來迷糊的頭腦突然一清!然后神色怪異的看著薛萬徹問道:“嗯?你該不會不知道吧?”
“知道什么?”薛萬徹雖不想繼續(xù)搭理蕭寒,但抵不住心里的好奇,還是問了出來。
“你還真不知道?!”蕭寒無語的望著薛萬徹,半響才幽幽的說道:“秦…不,陛下早已經赦免了你們的罪行,并且昭告天下,之前一應人事,皆既往不咎,你不知道?”
“赦免?既往不咎?”
猛的聽到這幾個字從蕭寒口中說出來,就猶如一柄大錘一般,重重的敲在了薛萬徹的腦袋上,直敲得他眼冒金星,渾身顫抖。
“噗……”
一口暗紅色的血被重重的吐了出來!
隨手抹去唇間的鮮血,薛萬徹瞪著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蕭寒,一字一句的道:“蕭侯,你也是軍中的漢子!千萬莫要騙我!那日,張公瑾,呂世橫是我們打的,敬君弘是我們殺得!如此深仇大恨,他怎么能赦免我!”
蕭寒看著鮮血淋漓的薛萬徹,似乎又想起了那個血流漂櫓的日子,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:“你也說了,咱們都是戰(zhàn)場出身的,都知道戰(zhàn)場拼殺起來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!死了,那就是命不好,怪不得任何人,而且他們是死了,但你大哥不也是……”
“我的大哥!”
聽蕭寒在這提到自己哥哥,剛剛還激動的薛萬徹明顯怔住了。
蕭寒見狀,搖搖頭接著道:“之前各為其主,誰也說不上對錯。但是現在,你還是回長安把,你的一身勇武,要是就此隱匿山林就太可惜了。”
“我大哥如何了?!毖θf徹沒有回答蕭寒的話,反而低沉著問出這么一句。
蕭寒絲毫不奇怪他會這么問,想了想后,回答道:“他早已經被手下舊部收斂安葬了,家人,包括你的家人如今也在長安也過得很好!那些曾經跟著你們的部下很念舊情,就算不知道你在哪,依舊護著她們,不會被人欺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