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個黑夜里,一群黑衣人借著滔滔的水聲推著一輛大車緩緩接近了河岸,走在最前頭的一人拿著一個金屬制成的望遠(yuǎn)鏡,一邊往河對岸張望,一邊惋惜的說到。
“狗哥,別開玩笑了,這是渭水!幾百步寬呢,誰能堵住它?”推車的一個黑衣胖子聽到那人的話,咧嘴嘿嘿一笑,頗不以為然的說道。
“嗯?”聽到有人質(zhì)疑自己的話,開始的那人慢慢放下了望遠(yuǎn)鏡,眼神閃爍的看向胖子。
胖子無意中瞧到這個眼神,當(dāng)即打了一個寒顫,一種不好的預(yù)感升上心頭:“我…我說的沒錯啊?!?
“嘭……”
回答胖子的,是一計踹在屁股上的大腳,險些將胖子踹到河床上摔一個狗吃屎。
“死胖子,你辦不到,那是你蠢!別以為別人跟你一樣,都辦不到!如果我家侯爺在這,你信不信他能把那些突厥人淹的連他媽都不認(rèn)識?”
“狗哥,你是說蕭侯?”
胖子的屁股生生挨了一腳,不過他就像是試不出疼一般,反而興奮的湊上去:“蕭侯現(xiàn)在在哪?他會不會來?”
聽到這,不用說,也猜到了。
剛剛那人就是狗子,或許是在家經(jīng)常被蕭寒踹的緣故,狗子在外面,最喜歡的也就是拿腳踹別人,作為親信,胖子幾人早就被踹的習(xí)慣了,哪天要不挨上兩腳,渾身都不自在,跟缺點什么一樣。
而這邊,眼看胖子又往自己身上楞湊,狗子再次嫌棄的一腳將胖子踢開:“咳咳,我家侯爺這時有大事要辦,這點小事自然不勞他大駕……干活,快干活!”
“打突厥還不算大事?”胖子被踹的一臉幽怨的去拉車,周圍的幾個黑衣人也都是想笑又不能笑,一個個憋的哼哧哼哼,很是辛苦。
在這個黑夜中,類似這樣的大車還有幾架,不過與狗子這里比起來,那些地方卻要嚴(yán)肅的多。
但是大車所指,俱都是河對岸的突厥大營。
“還有多長時間?”
在距離狗子一里開外,同樣穿著一身夜行服,靠在一輛大車的柴紹低聲問身邊人。
不過,那人聽到問話,沒有抬頭看天上的星星,反而從背上的牛皮包里取出一個沙漏。
“還有三刻鐘!”看了看上面的刻度,那人肯定的說道。
“三刻鐘?!辈窠B聞點點頭,背身掏出幾個火折子,打開蓋子,確定里面都有暗紅的火光,這才松了一口氣:“好好看著時辰,千萬不能耽擱了!還有一會萬一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你們知道該怎么做?”
“末將知道!愿以身殉國!”圍在柴紹身邊的幾個黑衣人一怔,隨后齊齊拱手低聲說道。
不料,柴紹聽了這么“忠誠”的回答后,竟是當(dāng)場勃然大怒,壓著聲音對著幾人低喝道:“狗屁,誰讓你們死的!都給老子活著,好不容易練出這么幾個人來,都死了,叫老子拿什么臉去見人?”
幾個黑衣人被柴紹罵的有些懵,過了好一會,才有一膽大的開口問道:“那,那我們……”
柴紹冷笑一聲,伸手摸著身邊這架有著鋼鐵弓臂的小型投石機,一字一句的說:“都聽好了!萬一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先給我把這些東西全推水里!絕對不能讓突厥人拿到!做完這些,然后就是跑!有多快跑多快,有多遠(yuǎn)跑多遠(yuǎn)!只要活著到了長安,不光無罪,反而有功,聽到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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