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,這爬犁如果沒記錯的話,是我造出來滑雪的吧?怎么你也給征用了?”
急躁的唐儉開始還能容忍蕭寒指手畫腳,可到了后來,還是沒忍住,抓起一團雪就朝著喋喋不休的蕭寒砸了過來:“滾!老夫沒時間跟你玩!”
“嘿嘿……沒砸到!”
蕭寒麻利的一閃,躲過雪球,然后朝著唐儉嘿嘿直笑!
那傻傻的笑容,再配上吃炒黃豆吃的黑嘴圈,看起來跟隔壁家的二傻子一模一樣。
不過,這也不怨他,實在是朔方城賣炒黃豆的老頭太笨,竟然不知道炒之前先拿水泡一泡,害得炒出來的黃豆表皮都焦了,吃的多了,連手帶嘴巴,全都被染成了黑色。
“你…你,哈哈哈……”很快,唐儉也發(fā)現(xiàn)了蕭寒的怪模樣,心中的怨氣頓時一掃而空,忍不住指著他笑了起來。
“我?我怎么了?”蕭寒被笑的莫名其妙,還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直到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,然后無意中看到那只拿豆子的黑手,這才恍然明白過來,老臉一紅,忙不迭的沖回房間洗手洗臉。
打水,燒開,洗臉。
等蕭寒好不容易將自己折騰干凈,外面的唐儉已經(jīng)收拾好了院子中的行禮,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。
“吱呀……”
洗干凈臉的蕭寒推開唐儉的房間大門,原本想繼續(xù)開幾句玩笑,不料等他進屋后,卻發(fā)現(xiàn)唐儉正盤坐在房間正中,呆呆的望著四周陳設(shè),臉上充斥著一種感傷與不舍相混合的神情。
看到唐儉這個樣子,蕭寒那些準(zhǔn)備好的玩笑話一下子都說不出口了,斟酌半天,到最后只能只能問道:“收拾好了么?準(zhǔn)備什么時候走?”
唐儉抬起頭,對著門口的蕭寒笑了笑,語氣依舊平緩輕和:“快了吧,等陛下命令一到,我就要啟程了?!?
蕭寒聞皺了皺眉頭,看著唐儉的臉,猶豫半響,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我說老唐,你怎么就能知道,陛下一定會讓你親自去見頡利?”
說實話,這句話,其實埋在蕭寒心中已經(jīng)很久了!
他自己之所以遲遲留在朔方不肯離開,正是因為他知道歷史的走向,知道頡利最后的下場!也知道參與這場戰(zhàn)事的人,會獲得怎樣的一份功勞。
所以,他留在這里,等待最后的機會,好躋身參與進去,成為這場歷史事件的見證者。
但是蕭寒同時也清楚:自己知道的這一切,唐儉卻不可能知道!
可是問題是,他偏偏跟自己做出了一樣的選擇:留在朔方,等待機會!并且在機會還沒出現(xiàn)時,就已經(jīng)做好了萬全的準(zhǔn)備。
如果,唐儉做出的一切,只是因為他對時事的判斷,對人心的了解,那他也太可怕了!
“呵呵…你覺得,還有人比我更適合這份差事?”
面對著蕭寒突然的詢問,唐儉笑了,然后,他更是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,深深地看了蕭寒一眼:“蕭侯這些日子給我準(zhǔn)備的東西,打算什么時候交給我?”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