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臨邑?呵呵,福伯怕是忘了吧,在臨邑的最南邊,那里叫做什么?”-->>
    “臨邑的最南面?那里似乎叫做金甌?”
    “對啊,金甌,金甌無缺!歷代帝王的最終夢想,雖然從古至今,從沒有任何一個皇帝達(dá)成過,不過這次我感覺,長安的那個皇帝,應(yīng)當(dāng)會這一步的!”
    夜風(fēng)中,主仆兩人的談話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從花園小徑上傳出,不過轉(zhuǎn)瞬間卻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(dāng)中,正如他馮家未來的命運一樣,模糊且迷茫。
    其實,馮盎知道,自己最后還有一個選擇的。
    那就是要他肯放棄嶺南,放棄手中的一切,甘愿做一個閑散富家翁,皇帝也會念及之前的功勞,并不會將他如何,讓他馮家繼續(xù)生活在嶺南這片土地。
    但是,做一個閑散富家翁,這是馮盎所期望得到的么?
    與天地,與生蠻戰(zhàn)斗了半輩子的他,覺得自己就算死,也該死的轟轟烈烈,也該死的有所價值!
    去遠(yuǎn)方,為自己,為家人,重新開辟出一片只屬于自己的國度!這才是馮家的兒郎,才是冼夫人的子孫。
    一夜過去。
    迎著初升的太陽,廣州城早早就從沉寂中蘇醒過來。
    碼頭上,今天突然多了幾艘大船,看它扁平像是紡錘的船身,以及尖尖的船底,高高的甲板圍欄,這明明就是海船,且是很新的海船,只是這幾艘船,怎么以前從沒來過這里?
    “喂,第一次來?”
    在碼頭負(fù)責(zé)相關(guān)事宜的是一個市舶司的小官,見到碼頭上的這幾艘新船,不禁也來了興趣,背著手,一搖三晃的來到了船下,仰頭向上看去。
    “是是是,這可是我家老爺新買的船,準(zhǔn)備出海去做點生意。”
    甲板上,一個面色黝黑的漢子笑嘻嘻的向下打著招呼,期間還不忘將一個酒馕扔給小官。
    “你這是作甚!”下意識伸手接過酒馕,小官熟練的拿手一捻,就知道這酒馕里面全是酒,根本沒藏什么金錢珠寶,一張臉頓時拉了下去。
    “賄賂市舶司官員,可是要被判處流刑的!”沒有想象中的好處,小官的語氣也變得古怪起來,拋了拋手中的酒馕,剛要再說話,小官就聽甲班上那人又慌忙扯著嗓子喊道:“官爺,誤會!誤會!實在是家里有點好酒,小的一個人喝怪浪費的,所以邀請官爺一同品嘗。
    “好酒?”
    作為成年在碼頭行走的人,小官自然也是好酒之人,在這種地方干活,要是再不喝點烈酒,很快就會被濕氣入侵,到時候想治可就難了!
    “唔,好香!”
    半信半疑的打開酒馕,里面一股子酒香頓時撲面而來!小官深深的嗅了一口酒香,眼神中盡是迷離之色。
    “好酒!絕對是好酒!比蕃子遠(yuǎn)道送來的極品美酒不知要好上多少,只輕輕一聞,人就已經(jīng)起了三分醉意。
    “哈哈哈,官爺果然識貨,這可是外地的極品美酒!自然是好久!這樣,我們船上還有不少酒,要是官爺想喝,盡管來就是!”
    “咳咳,本官知道了!你們該忙什么忙什么去吧,要是有什么事,再來找本官!”
    說完這句話,小官立刻提著酒馕腳底抹油,溜得飛快,至于找他幫忙,怕是不用想了,因為找也找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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