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高府衙門的管事,高長清正舒坦的摟著自己新娶的小妾做著美夢,冷不防就被外面一陣嘈雜之聲吵醒,然后還不等他發(fā)怒,外面就有一人急急忙忙的沖進(jìn)了房中稟報(bào)。
    “高管事!高管事!不好了,洪縣令派人打上門來了!”
    “什么?打上門來了?誰打上門來了?哪個洪縣令?”
    被驚醒的高長清一時還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迷糊的從床上爬起來,下意識就朝著報(bào)信之人問道。
    “還有那個洪縣令?就是城里縣衙里的洪縣令啊!”前來報(bào)信的那人此刻滿臉焦急之色,連床上小妾露出的一點(diǎn)春光都顧不得看,一個勁的伸手指著前院急道:“他今天不知道發(fā)什么瘋,上午派人來咱們衙門里要什么賊人,小的當(dāng)時跟他說府里沒藏賊人,就把他打發(fā)走了,沒想到他下午竟然直接派人打上門來了!現(xiàn)在咱們手底下好幾個兄弟都被打了!”
    “縣衙里的洪縣令?他敢上咱們家要人?還打人?他瘋了!”
    迷迷糊糊聽完報(bào)信那人的話,高長清總算恢復(fù)了一點(diǎn)清明,登時整個人大怒起來,衣服都沒穿,就從床上跳下來:“走!帶我去看看!看看到底他是吃了熊心,還是吃了豹子膽,竟然敢來咱家鬧事!”
    “好,大人,衣服,別走,先穿衣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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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府二進(jìn)院當(dāng)中,一路長驅(qū)直入的劉弘基正叉著腰,哈哈大笑!
    來嶺南這么長時間,期間要不躲躲藏藏,跟個老鼠一樣,要不就遇到馮盎這樣的絕世兇人,有氣也得憋著。
    生性豪放不羈的劉弘基,早就積攢了一肚子鳥氣沒處發(fā)泄,如今終于可以逮著機(jī)會,狠狠出一口氣了,這怎么能不讓他欣喜若狂?
    “人呢!怎么沒來的了?這么大一個院子,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?”
    來到二進(jìn)院落,看著四周緊閉的房門,以及三進(jìn)月亮門后偶爾閃過的幾雙驚恐眼睛,劉弘基狠狠地吐了口吐沫,沖著前面大吼了一聲。
    這許久沒揍人了,手都有些生了,乍一揍人,感覺是挺爽!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:這里的人也太滑頭了一些!自己只輕輕一拳,他們就順勢趴地上不肯起來,順道將其他人也嚇得一溜煙跑個沒影!哪有當(dāng)初在關(guān)中時候,對方就算被打個半死,也要咬牙沖上來繼續(xù)拼命打的過癮?
    “哎,真慫!”
    “放肆!”
    就在劉弘基感嘆人肉沙包不好找之際,衣衫凌亂的高長清終于從后院趕了過來,等他匆匆而來,看到在院中肆無忌憚的劉弘基之后,一雙眼睛登時都瞪圓了三分。
    “你是什么東西,知道這是哪里么?!”
    指著劉弘基的鼻子聲嘶力竭的怒罵一句,感覺肺都要被氣炸的高長清甚至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那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隨口看到這一幕,當(dāng)即哆嗦一下,然后趕緊趁著沒人發(fā)現(xiàn),從院門處悄悄退了下去。
    “老子是誰?”不管那退走的下人,被人指著鼻子罵的劉弘基獰笑一聲,搓著拳頭,一步一步向著高長清走去:“老子是縣衙九品班頭,張三!看你這么囂張,倒是不知你是誰?幾品幾級?”
    “我是羅州六品知府?。?!”高長清怒目圓睜,-->>指著自己的衣服朝著劉弘基怒喝:“大膽狂徒,看到本官,還不下跪!”
    “下跪?”
    劉弘基這時候已經(jīng)走到了高長清的面前,看著這足足比自己矮上一個腦袋的家伙,老劉咧了咧嘴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說道:“老子這輩子跪天跪地跪祖宗,就是沒跪過什么官!喂,矬子,你說你是六品知府,有官府任命?有吏部行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