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了,不用問了,在蕭寒想來,殷燦現(xiàn)在就可以為那兩船人出門扯匹白布,做個招魂幡,順道再請幾個道士念幾句“魂歸來兮”,對了,一定要多請幾個道士,否則那么多人,那么遠的路,魂魄真不一定能召的回來。
    “那個扶桑國有那么兇險么?”
    對于蕭寒的輕結(jié)論,殷燦卻是依舊有些不以為然。
    他這次挑選的人,無一不是胳膊上跑馬,拳頭上站人的狠角色,這樣的兩船人,他敢說就算是扔到嶺南十萬大山當中,也能活的很好!怎么可能折在一次小小的探路當中?
    “扶桑國從來都不兇險,兇險的一直是去那里的路!”蕭寒瞟了眼殷燦,苦笑一聲說道:“你也不看看,我都是讓一些什么人去的扶桑!海盜,地痞,混混!這要是不兇險的話,我還用他們?nèi)??早派自己人去了!還用發(fā)下重賞?”
    “這么一說,三萬里,確實有些太遠了?!币鬆N聞,摸著下巴,眼中也露出了遲疑之色,不過,也僅僅只是遲疑而已。
    很明顯,對于如今絕大多數(shù)唐人來說,根本想像不到那風(fēng)平浪靜,碧波千里的大海在發(fā)怒后,又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!
    所以殷燦古今想的,只是距離上的難處,渾然沒有將風(fēng)暴,疾病,船員心理等等問題考慮進去。
    當然,蕭寒當初,也沒有把這些問題考慮進去,或者說,他刻意忽略了這些問題。
    既然遲早都要去,遲早都要死人,他當時就只想著廢物利用一把,利用那些人去賭!賭他們有人的運氣會足夠好,能活著從那片大陸當中帶回他想要的東西,哪怕只帶回一點!
    “這不是三萬里的事,這是……罷了,罷了!算算日子,你這時追也追不回來了,說什么都遲了!”蕭寒看著殷燦,幽幽的嘆了口氣。
    其實類似這樣暗地里算計人的滋味并不好受,更別說,這個算計,不管他愿不愿意,都會讓無數(shù)人隕命在那無邊的海洋當中。
    畢竟就連殷燦,都能背著自己派兩船人出海,那其他人呢?!
    想著那些在海上艱難航行的人,房間中,一時靜默下來,窗外,呼嘯的北風(fēng)卻還在不知疲倦的刮著,刮的人心煩意亂。
    “哎,在這世界上,做什么不死人?就連喝水都能被嗆死,要是怕死,那就只能什么都不做!想做事,就不要怕死!我能給他們的,都已經(jīng)給了,剩下的,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!”沉默良久,殷燦跟著嘆了一口氣,重新抬起頭看向蕭寒:“不提這些了,我聽說,你在廣州抓了一些倭國人是吧?那些人呢?”
    “倭人?都砍了!”蕭寒聳聳肩,簡單明了的答道。
    “砍…砍了?”這下子,卻是輪到了殷燦不鎮(zhèn)定了,看著蕭寒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問道:“它們沒說它們是什么人?”
    “什么人?”蕭寒有些納悶:“不都是些海盜么?哦,對了!好像有個矬子叫嚷過:它是什么蘇我馬子的手下!”
    “然后呢?”殷燦略顯緊張的問。
    蕭寒聳聳肩:“然后,然后他就被砍了腦袋,拿去做了馬子,結(jié)果用的那人嫌-->>棄不好用,又被扔海里了?!?
    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