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,這兒也就這瘦老頭一個人在這養(yǎng)養(yǎng)馬,掃掃地,最多,將馬牽出去溜一圈罷了,日子過得極為清閑。
    如果,這樣的日子再多過幾年,那瘦老頭就可以光榮“退休”。
    而要在退休之前,能讓自己的兒子接守此處,那卻是再好不過了。
    身為一名干了一輩子的普通驛使,瘦老頭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愿望,更不敢奢求兒子出人頭地,也能做了那高高在上的官老爺。
    在他單純的世界里,只要兒子也能當驛使,也能從此不愁一口吃食,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。
    不信?
    那就看看城里城外那些百姓居民,那些士紳老爺們!
    一場大難下來,餓死的餓死,流離的流離!
    哪有他呆在這小小驛站里,吃著朝廷撥下來的糧食,那些朝廷發(fā)下來的俸祿,偶爾還能貪墨點喂馬的草料錢,豆料錢舒坦?
    正這般想著,拿著掃把的瘦老頭突然間聽到遠處似乎有馬蹄聲傳來。
    于是,他拄著掃把,睜大有些昏黃的眼睛,努力向著聲音的地方看去。
    在哪兒,正有一匹快馬踏著滾滾煙塵,如同黃龍般,向著自己這兒疾馳而來!
    “咦?這是?紅翎信使?”
    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,直到看清那馬上之人背后插的紅翎,瘦老頭才猛然驚覺:這竟然是朝廷的八百里加急!
    記憶中,上一次看到紅翎信使,還是大隋朝時候吧?
    可這登州這里,最近不都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的抓魚賑災么?又有什么大事,能夠勞動紅翎信使前往報信的呢?
    想到這,瘦老頭連忙邁開步子,快速向著官道走去。
    驛站東北方向,軍營當中。
    蕭寒今日不知怎么,這右眼皮從早晨開始,就一直在那跳個不停,且頻率還有越來也快之嫌。
    “左眼跳財,右眼跳災,我這是右眼……啊呸!迷信!”
    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右眼皮,蕭寒惡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。
    隨后,他剛要再尋個地方,補上一覺,卻聽軍營外,靈氣響起一陣鸚鵡學舌般的動靜:“侯爺,迷信!侯爺,迷信!”
    “迷信?你丫的才迷信!你全家都迷信!”
    本來就因為右眼皮狂跳,而變得心情糟糕的蕭寒聽到喊聲,頓時更沒什么好脾氣了。
    他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,剛要扭頭不去搭理。.
    不遠處,一個老頭卻扶著一個年輕的驛使,經由沿途官兵的指點,跌跌撞撞的向著這兒沖了過來。
    “侯爺,秘信!長安來的秘信!”
    隨著兩個人越來越近,這下子,傳過來的喊聲更加清晰!
    等蕭寒聽清楚他們喊的是秘信,而非迷信之后,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。
    也難怪,這兒可是軍營!
    除去可任意時間,任意地點,通行任意城池,村落,衙門,軍營的紅翎信使,旁人怎么可能隨隨便便,就拱了進來?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