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他們傷的重么?!笔捄櫰鹈碱^,此刻的他,突然想起那些被高句麗抓到礦山上的唐人。
    “有幾個傷的重的?!睆埨芍袊@口氣回道。
    蕭寒眉頭緊皺,思索片刻后,才道“帶我去看看。”
    雖然,蕭寒并不想看那些凄慘之事。
    但如今,整個大營,以他為首。
    這里面突然多出一些人來,于情于理,自己都不可能裝聾作啞,要親眼看一看才成。
    隨著張郎中后面,蕭寒沿著彎彎繞繞的營帳過道,最后去到了安置那些百姓的地方。
    與其他地方差不多,這里也是燃著篝火,四周布設的帳篷。
    不過,與一路行來時,其他士卒都或圍著篝火高談闊論,或躺在帳篷里鼾聲震天不同。
    此處的幾個帳篷,卻是分外的安靜,篝火旁邊,也沒有人影,只在帳篷后的陰影處,擠著幾個蓬頭垢面的漢子,此時正用驚恐的眼神,朝剛到這的蕭寒他們看去。
    “侯爺勿怪,他們這是在土谷渾那里受的虐待太多,所以怕見生人,一時半會,還改不過來。”
    看到蕭寒緊皺眉頭,張郎中忙上前一步,低聲為其解釋。
    蕭寒緩緩點頭,他是后世人,自然知道像是這種心靈創(chuàng)傷,很難在短期內(nèi)平復。
    “一共救回來多少人?”抿了抿嘴唇,蕭寒沉聲問道。
    “一共十七人!十四個男的,三個女的?!?
    張郎中說到這里時,突然猶豫停頓了一下,隨后才指著不遠處一頂孤零零的帳篷繼續(xù)道“女的都被安排在那邊的一個帳篷里,其中一個傷的很重,并且尤為棘手的是,她根本沒有求活的心?!?
    蕭寒知道,張郎中的意思就是,此人已經(jīng)沒了心氣,怕是很難活下來。
    人活一口氣,這句話并不是簡單說說而已。
    很多時候,只要有那一口心氣,閻王都要繞道走!
    而同樣,什么時候這口心氣散了,那這人,也就徹底的沒救了。
    “我去看看她!”
    目光復雜的看向張郎中剛剛指的那個帳篷,蕭寒邁步向前走去。
    張郎中猶豫的看了蕭寒一眼,想要出聲阻止,但是最后,卻什么話都沒說出來,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入那頂帳篷內(nèi)。
    蕭寒在那頂帳篷內(nèi),并沒有待多久,或許最多只是一盞茶的時間,他就重新掀開簾子,從里面走了出來。
    出來后的蕭寒一臉平靜。
    他先輕聲對守在附近的幾個士卒吩咐了幾句,又朝著張郎中拱了拱手,請他一定要盡心為這些人診治傷情。
    等做完這一切,蕭寒最后,才朝著小東和愣子一擺手“走吧,咱們也回去!”
    “喏!”
    見狀,小東和愣子連忙答應,小心的在后面追了上去。
    作為跟隨蕭寒多年的老人,他兩人自然看出在蕭寒這幅平靜的面孔下,究竟蘊含著怎樣的滔天怒火!
    所以,此時的二人再沒了平日里跳脫的心思,只一句話都不說,亦步亦趨,跟在了蕭寒的身后,朝著他們自己的帳篷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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