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夜,長安城外。
    風如刀,肆意呼嘯,似要割裂這沉寂的天幕。
    墨色的蒼穹籠罩著大地,繁星被厚重的云層遮得嚴嚴實實,只有一彎新月,偶爾會在云層的邊緣,透出幾絲清冷的光芒。
    就在這冷寂的夜中。
    突然,一騎飛馳的奔馬,踏碎了驛路上的碎雪,正朝著遠處那座猶如洪荒巨獸般,匍匐在大地上的長安城沖去。
    呼嘯的北風,不時掀動信使身上厚重的斗篷,露出下面那破陳舊的驛丞官服。
    而這位信使卻仿若未知一般,只深深的埋著頭,繼續(xù)往前一路狂奔。
    長安城,負責守衛(wèi)城西開遠門的,是一位姓杜的歸德郎將。
    別看這歸德郎將,只是一位從五品下的小官。
    但自從經歷過玄武門之變后,能被安排值守城門的,都可以說是皇帝的親信心腹!
    據(jù)傳,這位杜濤郎將,就是與房謀杜斷中的杜如晦,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。
    只不過,對于這個傳,杜濤卻從來都一笑而過,既不否定,也不確認,倒是給他人留下不小的遐想空間。
    今日夜間,也是輪到杜濤值守,他也一早就交換了印符,來到了城墻上,選了一處避風的垛墻后,點燃了火盆,一邊烤火,一邊等著天亮。
    這守門值夜,說輕松也輕松,說累也累。
    輕松是因為如今的大唐四夷臣服,再加上全國四成的守軍都圍繞在長安城附近,所以根本不虞有什么敵情。
    而說他累,卻是按照規(guī)矩,守將這一夜都要跟其他將士們一起,全呆在城墻上,連門樓里面都不準去!
    “哈欠……”
    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杜濤抬頭看看天上陰沉的夜空,剛想問問手下如今是什么時辰,還有多久才能天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