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……好生伺候吧,誰也別想著救。”李德全拍他的肩膀。
閆明春心軟一些,李德全卻是個清楚的,眼下皇上看著是沒事,可是豈能真的沒事?
只怕是……事情大了。
剛受傷那會子,那兩個太醫(yī)如今去了哪?只是沒人敢問罷了。
他們可是聽見了的,皇上的腿是真不好。
否則,皇上也不會急著回京……
如今,這一耽誤,只怕更不好了……要是以后,皇上廢了……
皇子們都大了,皇上豈能不著急?
只怕是……以后有的鬧呢。
而宮外的皇子們,以及毓慶宮里的太子爺并不知道皇上的情況。
他們甚至沒有想過,皇上可能會廢了。
只是想著,皇上這傷勢嚴重,也不知多久才能好了。
而京城里這一股子平靜的打破,卻是一個不起眼的太醫(yī)。
黃太醫(yī)回府之后,當(dāng)夜就懸梁自盡,只留下一行字:學(xué)藝不精,皇恩難報。
猶如一顆石子,忽然投進了靜溢的湖面,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。
太醫(yī)自盡,這本不算大事,可是這個太醫(yī)如果白日里才給皇上看過身子呢?
學(xué)藝不精,那就是治不好??!
皇上得了什么治不好的???難道皇上不止傷著腿?
或者,皇上的腿沒救了?
皇子以及臣子們都開始猜測。
康熙爺?shù)昧讼?,將一個上好的汝窯瓷花瓶摔成了碎片。
不過,到底不能這時候殺了黃太醫(yī)一家,甚至,還得夸一句黃太醫(yī)忠孝。
劉太醫(yī)坐在自己的書房里,苦笑一聲,將那藥方子拿出來了。
那是封存在一個木盒里的一張舊紙頭,年頭久了,紙張都泛黃了??墒巧厦娴淖诌€是清晰可辨……
劉太醫(yī)的手在抖,他如今是騎虎難下。
學(xué)黃太醫(yī)也晚了,一家子的命是保不住了的。
只有……只有按著這個方子去做。
可是……能保幾年呢?
天子是尊貴的,可是只有太醫(yī)知道,天子也是人??!他們也不過是血肉之軀,一樣會病會傷,會老會死……
這方子,在尋常人身上是什么效果,那么在皇帝身上,也是一樣的……
這方子看似救命,可是實則……是個害人的東西啊。
劉太醫(yī)老淚縱橫,可是又不敢不做。這樣做,總是有時間能將家里的人保住那么幾個吧?
此時此刻,他無比后悔,也許昨日不該說出這個方子,那樣,及時是當(dāng)時就死了,也許家里人還會沒事……
可惜,后悔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與此同時,四爺正在毓慶宮里坐著。
“老四,近來皇阿瑪要是不召見,你就不必進宮了。你也沒有什么門人,不過,你的岳家還是約束些,不要在這時候鬧出什么事來?!碧訝?shù)馈?
“是……只是……皇阿瑪?shù)膫麆荨坏K事吧?”四爺輕聲問。
就算是兒子關(guān)心父親,可是一旦是皇家,這樣的話就不能輕易問出口了。
“有沒有事,孤也不知道?;拾敽楦}R天,只是你我做兒子的,這時候低調(diào)點總是沒錯的?!碧訝斂催^去:“聽二哥的就是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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