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鳴這兩日已經(jīng)察覺了,江升是個很直白的人,但每一次他的直白程度,都超過她的想象。
他就沒想過遮掩,根本不在意她會不會因此起了疑心。
而且不論是江升說話的語氣,還是他詳細道來的內(nèi)容,都更像是在朝她邀功。
君子論跡不論心,不論他是否有其他目的,單從結果看,他為了救田嬤嬤一家,四處奔波,還被皇上責罰是事實。
不是誰都敢冒著觸犯皇權的風險,去搭救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這是她欠他的恩情,她理所應當報答他。
林月鳴的手帕擦過他的額頭,鬢角,一路蜿蜒到他的脖頸處,隱沒在衣領間,邊擦邊道:
“我很感激你,那三個月俸祿,我賠給你,好不好?”
她的手帕和她一樣柔軟,所到之處,一片酥麻。
江升喉結動了動,眼神從她的眼睛移到了她一開一合的唇上,聲音暗啞地說道:
“我又不缺銀子,何需你賠。不過你真要謝我,便該拿旁的來謝我?!?
那眼神顯而易見的,不太清白。
林月鳴覺得沾染在手帕上的薄汗,似乎越擦越多。
武安侯其人,不僅是不遮掩,甚至光明正大地在討要。
林月鳴想要收手絹,卻被江升按住手往里而去。
那柔軟的手帕下是江升怦怦直跳的胸膛。
江升之前說他沒有通房,林月鳴現(xiàn)在有些信了。
皆因只有未經(jīng)風月的少年,才會這么不堪撩撥。
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已經(jīng)建功立業(yè)的男人,但于風月之事上,還是少年。
林月鳴曾經(jīng)經(jīng)歷過這樣的一個少年,后來這個少年變成了男人。
少年未經(jīng)風月時,自然對此事神往不已,朝思暮想。
男人得到后,卻未必珍惜。
這些,林月鳴都懂。
江升抓了她的手絹不放,欲蓋彌彰地說道:
“里面的衣服也濕了,你再幫我擦一擦?!?
林月鳴已經(jīng)不指望武安侯會守什么規(guī)矩了,她把手絹留給他,抽出了手,哄道:
“既衣服濕了,不如夫君去沐浴更衣,正好昨日說要試香,沐浴更衣后,我為夫君試試香,好不好?”
江升不想試香,他心心念念,就想試點別的。
可他抬頭看看天,紅日高懸,試不得旁的。
今日日落得怎如此慢,著實可恨!
外面不行,白天也不行。
這個林大儒,寫點什么不好,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,這些都還不夠他寫,非要管別人尋常夫妻的恩愛之事,更加可恨!
江升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了。
就那么想么?
林月鳴左右看看,謹和抱著江升那桿梅花槍進了書房。
能跟著男主人進后院當差的小廝,一般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,謹和看起來也是這個歲數(shù),抱著這么重的東西,心思都在侯爺珍貴的梅花槍上,唯恐摔了,自然顧不上旁的。
而白芷剛剛被她安排去送田嬤嬤了,她們剛來侯府,萬事都不熟,白芷正好趁這個機會,看看侯府出門的規(guī)矩是什么樣的,免得以后夫人要出門,因為不知道規(guī)矩被擋回來。
白芷和謹和都不在。
后院只有她和江升。
沒人看到,就不算是外面。
林月鳴上前一步,踮起腳尖,攀著他的手臂,唇角在江升欲求不滿的臉頰上,輕輕碰了碰。
正欲退時,江升伸手攬住她的腰,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頸,親了上來。
姿態(tài)倒是殺氣騰騰,勢在必得,奈何經(jīng)驗不足,鎩羽而歸。
江升的唇齒重重撞在了她的下巴上。
兩人相撞的聲音,女人輕聲叫喚的聲音。
江升嚇壞了,再顧不得那些污七八糟的想法,慌忙捧了她的臉看: